蘇陌身上著裝一直都是紫陽鏢局的服飾。
這服飾往往以勁裝為主,雙手袖口之間繡有紫陽二字。
他一人押鏢沒必要扛旗,袖口繡字算是自報家門。
此時卻是被那狗油胡的君子如玉看在了眼裡,笑嘻嘻的問他來歷。
「不敢不敢。」
蘇陌微微擺手:「祖上有幸,曾經拜入紫陽門下,藝成下山之後則是開了一家鏢局。」
「紫陽鏢局!?」
狗油胡的君子如玉表情微微一動。
和尚也停下了念經,眼睛撇開了一條縫隙,隱隱有精光一閃,卻又瞬間閉上。
那女子原本無所事事,無聊的擺弄著茶杯蓋。
聽到紫陽鏢局四個字之後,方才略有詫異的看了一眼蘇陌。
嘴角勾起,卻是似笑非笑。
楊小雲見此不禁眉頭微微皺起。
這廳內之人她也盡數看在眼裡,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尋常人物。
那兩個刀客不言不動,如同刀刻斧鑿,然而一身刀氣含而不發,隱隱有鋒芒浮現。
姓王的莽夫看似魯莽,然而在這江湖上,若是看人只看表象,可不僅僅只是失之子羽這麼簡單。
而那書生……看似尋常,卻又透著絕不尋常。
這大廳之內氣氛古怪,此人在這環境之下,卻睡的心安理得,若不是藝高人膽大,便是真的有點缺心眼……可在這江湖廝混的人,缺心眼的早就已經死絕了。
而非要說的話,這裡面最讓楊小雲摸不清根底的,便是那和尚,女子,還有那狗油胡的君子如玉。
卻沒想到,紫陽鏢局四個字一出口之後,偏偏是這三個人神色變化。
心念及此,不禁看了蘇陌一眼,有些擔心。
但是這一眼之後,卻是放鬆了下來。
蘇陌嘴角銜笑,泰然自若,自有一番風度。
在聯想到他這一路上的表現,心頭更是安定了許多。
「便是紫陽鏢局。」
蘇陌一笑:「前輩可是聽說過?」
「……略有耳聞,略有耳聞。」
狗油胡的君子如玉裂開嘴笑了笑,露出了一嘴的大黃牙。
卻見到那女子忽然開口:「小子,我知道你。」
「哦?」
蘇陌似乎一愣,然後問道:「前輩知道晚輩?」
「紫陽鏢局昔年名頭極大,東荒之境不敢說天下無人不識君,卻也是如雷貫耳。可惜……一代不如一代,而到了你這一代,幾乎成了個笑話。」
她說到這裡的時候,眸光看向了蘇陌,輕聲說道:「小子,我也不知道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不過,聽我一句勸,這地界,不是你能來的,早點離去,免遭禍事。」
此言一出,廳中眾人除了那和尚之外,幾乎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哼……怎麼?這話說不得嗎?」
女子冷冷一笑,眸光之中隱隱閃爍危險光澤。
「說得,說得。」
狗油胡輕輕一笑,啪嗒一聲打開了摺扇,輕輕地扇了兩下:「不過,這話卻是沒憑沒據,你說得,咱們也反駁得。咱們這些人來拜訪玉柳山莊也算是恰逢其會,而有玉柳劍心坐鎮,這玉柳山莊如何能夠變成慘遭禍事之地?」
女子眯著眼睛看了這狗油胡一眼,然後看向了蘇陌:「小子,你好好琢磨琢磨。」
說完之後,再不多言。
而這一瞬間,蘇陌卻知道,整個大廳之中,除了那書生之外,所有人的氣機都不安定。
如果那女子再多說一句,恐怕會眨眼亂成了一鍋粥。
蘇陌有所感應,楊小雲如何能夠視而不見,不過她同樣沉得住氣,默然端坐,順手還拿起了茶杯輕輕地撇了撇上面的茶葉。
就聽到蘇陌笑著說道:「前輩美意,晚輩心領了。不過這一趟,卻是有鏢要面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