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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村處於大山腹地,位置偏僻,電燈還是數年前村長請鄉里電工過來幫忙安裝的,再早以前用的都是煤油燈,幾乎家家戶戶的房頂上都被熏得烏漆嘛黑,至於電喇叭那種高級東西,我們村里自然不會有。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村委會中只有一面銅鑼,平日裡銅鑼很少敲響,只有重要的事情發生銅鑼聲才會將我們聚集在村口,如今一天之內銅鑼敲響兩次,這種事我從出生到現在還從未遇到。
北風呼嘯而過,激起陣陣陰寒,院落之外的銅鑼還在不斷敲響著,那聲音猶如索命梵音,聞之動容。
聽到敲鑼聲響起,我立即回頭朝著蘇曦月看去,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從蘇曦月斷言今晚會出人命到現在足足過了七八個小時,她又是如何能夠知道村中會出事的,難不成她真有未卜先知的本領?
蘇曦月眼皮微微抬起,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想去就去,幸虧你今晚沒吃東西,否則的話可就浪費了。」
「姐,你是怎麼知道今晚村中會出事的,難不成你能掐會算?」
先前那聲姐完全是因為忌憚蘇曦月那股駭人的氣勢,如今這聲姐卻是心悅誠服,若她沒有幾分本事,又怎麼能夠斷定今晚一定會出事。
前幾年我們村子也來過幾位雲遊四方的算命先生,大多數打扮都是頭頂瓜皮帽,臉戴一副墨鏡,手中拿著八卦羅盤,身上穿著灰色長衫。
家中不順者便招呼算命先生進門,不過他們所算之卦大多在於人的姻緣壽命,最近的事情半年,最遠的直接支出去半輩子,等半年過後若是卦象不准,再想找人那可就無異於大海撈針,可蘇曦月不同,白天斷夜間之事,且極為準確,這讓我對她不禁刮目相看,更對她的身份平添了幾分好奇。
「知道就是知道,別問這麼多,問得多了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你若是想去我不攔你。」蘇曦月面容恢復平靜,目光依舊望向院落,再不發一言。
急促的銅鑼聲依舊迴蕩不止,原本寂靜的村落頓時間變得熱鬧起來,院外人聲鼎沸,聲音皆是朝著村頭而去。
見狀我也不再多管蘇曦月,從櫥櫃中拿出一把手電筒別在腰間便朝著院外快步走去,隨著人群剛來到村口,清冷的山風中便傳來一陣濃烈的血腥味道。
月光之下數具屍體躺在草蓆之上,周圍站滿了圍觀的村民,一個個面色凝重,有些孩童嚇得哭喊不止,躲在父母的懷中。
從這幾人的面貌我可以分辨出來,他們便是白天村長派去山上火化張昌民母子的那幾名年輕村民。
白天見面時他們還生龍活虎,可如今短短不過十個小時就已經成為了冰冷的屍體。
這幾人死相異常慘烈,面部表情極其驚恐。
眼神空洞,五官已經扭曲,嘴角還吐著血沫子。
渾身上下沾滿鮮血,腹部被利器剖開,腸子等臟器散落一地,流淌出來的鮮血已經染紅了身下的草蓆,暗紅的血液映的人眼生疼。
我從小到大哪裡見過這種場景,那濃烈的血腥味就如同我身處屠宰場一般,頓時我腹中一陣翻江倒海,可乾嘔幾下卻什麼都沒吐出來,如今我才明白了蘇曦月那句話的含義,可她又沒來現場,是如何知道場面慘烈血腥的呢?
正當我疑惑不解時一名婦女發瘋似的撲將到其中一名死者的身上,頓時嚎啕大哭起來:「兒啊,你死得好慘啊,是誰害了你啊,兒啊,你快回來啊,娘想你……」
悽慘的痛哭聲令人肝腸寸斷,另外幾家的大人也都跪在地上哭喊,甚至還有人因為悲傷過度直接暈厥過去。
二十多年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將其餵養大,如今卻慘遭身死,莫說是死者家人,即便是村里人也會覺得痛心不止。
「康明,這事兒是誰發現的,你不是去過現場嗎,情況怎麼樣?」人群外突然傳來趙連海的聲音,我轉頭看去,趙連海正一臉陰沉的看著眼前的村支書。
村支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