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濃下死心,保護芸娘和她肚子裡孩子,看見張精走來,他怒罵張精卑鄙小人。
張精砍死最後一個李濃部下後,得意地向他說道:「小人就小人,總比被韃子砍頭強,你是自己跪下來,還是讓我動手?」
被叛軍團團圍住,李濃面如死灰,這是造孽,真不應該收留白眼狼,劉良臣也帶著清軍士兵圍上來,看見張精等人圍住李濃,有些玩味問道:「馬下何人,報上名來?」
張精趕緊跑到劉良臣三米遠距離,單膝跪下。「小人張精,被圍的是徽州府明賊秦楚拜把兄弟李濃,小人想將他擒下,獻給諸位大人。」
劉良臣突然雙眼一瞪,策馬過來,一刀砍下張精腦袋,隨後清軍對叛軍進行無差別殺戮,三下五除二將張精和叛軍殺得一乾二淨,李濃有些發傻,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韃子將投降的叛軍殺得一乾二淨,劉良臣看著李濃,還有大肚子芸娘,命令部下將兩人分開。
看見芸娘被慶軍士兵拉開,李濃抽出腰刀,準備和清軍拼命:「放過我媳婦,有本事沖我來。」
「李濃,靖國公黃得功下屬總兵馬得功部下,以前是千總汪平家兵,我說的是不是?」
這些話從劉良臣口中說出來,李濃不由得一怔,此人是誰,怎麼對他這麼了解?
「你是何人,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劉良臣卻和他比劃一個噓的手勢:「弟妹即將臨盤,這裡說話不方便,還請到山上一聚。」
他能知道李濃這麼多消息,都要歸功於駝子,駝子以前潛伏在汪平軍中,對秦楚和李濃都很了解,後來潛伏在銅陵,青陽等地,更是對義軍轉化成明軍很了解,對金聲下屬將領人際關係了解非常通透,不管是金聲還是秦楚,亦或者是關培傳兄弟,吳應箕叔侄等,駝子都打聽的清清楚楚,這些情報通過手遞手傳遞,源源不斷送到李棲鳳和洪承疇手中,為清軍決策者提供多種手段和方式來解決明軍。
劉良臣對秦楚產生濃厚興趣,這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江湖人士,竟然從一個破落百戶,混到樂徽州都指揮使僉事,期間從把總到千總,又從千總到把總,到狼營總兵,對他了解也只是從南京城下開始,之前他在哪裡生活等信息,一概不知。
清軍將領有一個優點,就是很會分析對手,金聲等人能夠從一隻偏師,發展到占據三府之力雄師,肯定是有可取的地方,洪承疇就寫信給李棲鳳,讓他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萬萬不可小瞧金聲等人,這群雜牌兵越打越猛,雖然沒有對滿清八旗主力造成多大損失,但是這隻軍隊經歷過大大小小戰鬥,已經初具規模,不再是一隻義軍性質軍隊,其主要將領都是原明軍中低級別將領,根據各軍反饋,金聲下屬精銳部隊,實力逼近明軍一線軍隊。
而這其中,最厲害當屬秦楚下屬徽州府軍,這隻軍隊占據整個徽州府,擁有數隻軍隊,在數次戰鬥中接連擊敗尼堪等將領,成為南直隸小霸王。
所以在南直隸清軍將領,紛紛對秦楚格外關照,從社會關係到私人關係,都被清軍細作所了解,劉良臣對秦楚愛人黃穎,拜把兄弟馬錫,李濃等都非常熟悉,但是他忘記一個最重要的人,朱由崧。
因為朱由崧能力不突出,甚至在秦楚下屬將領中屬於末流,他竟然沒有被細作重點關照,只知道朱由崧和馬錫都是跟著秦楚一起加入義軍。
今日聽說馬下之人就是李濃,劉良臣想在他身上做文章,用他來倒逼秦楚投降,
李濃被清軍帶到山上,不久前他還是黃山上老大,眨眼間被清軍俘虜,他摸不清楚劉良臣要對他幹什麼。
劉良臣坐在李濃大廳中,大廳還有很屍體沒有被清理出去,他微笑著和李濃說道:「只要和我們合作,我保證你夫人,還有肚子裡孩子都可以平平安安的,要是不從,看見這漫山遍野的男人嗎?」
「我只是一個沒有兵馬的落魄總兵,你要之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