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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灑落大地,驅散黑暗的寒意。
皇宮,玄武門大開,禁軍來來往往,新的一日,各司其職。
壽安殿,內侍集聚殿外,全都被趕了出來。
一名名宮女和小太監站在那裡,不時互視一眼,臉上頗有幾分緊張之色。
宮中消息,一向傳的很快,而且,能入宮當差,還能活到現在的人,哪個不是人精,所有人都清楚,商皇宣召李家嫡子入宮,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如今的李家和皇室,幾乎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之所以還沒有撕破臉皮,只是因為雙方各有顧忌而已。
大商外敵環伺,經不起大規模的內亂,而李家,雖然富可敵國,但是,一族之力要抗衡一國重器,終究還是太過單薄。
制衡,是唯一的辦法,也是唯一的結果。
眾內侍緊張等候之時,壽安殿內,氣氛同樣十分的沉重。
太商現身,活了一千多年的道門先賢,僅僅只是威嚴,便讓殿內的木槿恐懼的有些喘不過氣來,身子不受控制的開始顫慄。
木槿身旁,李子夜靜立,伸手按在身旁女子的肩膀上,熾烈的眸子注視著前方太商,絲毫不畏懼,亦沒有半分退縮。
神明和生死之前,都不曾屈膝的李家子夜,又怎麼對一個老態龍鐘的老人露怯。
一旁,木槿感受到肩膀上傳來的溫暖,心中恐懼漸漸壓下一些,身子也不再顫抖的那麼厲害。
「你不怕我?」
太商注意到眼前年輕人的眼神,蒼老的眸子中閃過一抹異色,開口問道。
「為何要怕?老人家和善,晚輩又怎會畏懼。」李子夜語氣平靜地回答道。
「和善?」
太商微微一笑,說道,「這些年來,你是第一個這麼評價老朽之人,李家小子,聽說,你去了極夜之地,如何,與神明一戰,有何感想?」
「不過爾爾。」李子夜神色淡然地應道。
「不過爾爾,哈哈。」
太商聞言,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欣慰道,「不錯,這份狂傲,老朽喜歡,狗屁神明,既然來到人間,就好好跪著,我人族,千秋萬代,崛起於微末,一切都是靠著自己的雙手搏殺得來,何需對他族屈膝!」
一旁,商皇看到老祖臉上少有的笑容,眉頭不由自主一皺。
李子夜注視著眼前道門先賢的狂傲大笑,心中並沒有什麼喜悅。
道門,一向自負,這是刻在骨子裡的,同樣,自負和頑固,很多時候都能劃等號。
某種程度來說,他們是一類人,若是理念相同還好,若是理念背道相馳,根本不可能說服對方,你死我活,便是唯一的結局。
「這女娃,怎麼還跪著,起來吧。」
笑了幾聲後,太商注意到眼前李家小子身旁的木槿,話中有話地說道,「男兒膝下有黃金,女子也一樣,莫要輕易向他人屈膝,這一點,女娃兒你應該學一學你身邊的小子。」
木槿身子一顫,強壓心中恐懼,站起身來。
「女娃,文清呢?」
太商看著眼前的丫頭,正色道,「老朽知道你跟隨他多年,唯有你親口說出的答案,老朽才信。」
「王爺,薨了。」木槿目光微黯,應道。
太商聞言,神色微沉,繼續問道,「屍首呢?」
木槿聽到眼前老人的問題,抬起頭,一字一句地應道,「天地間!」
太商臉色立刻冷下,沉聲道,「不顧大局,愚蠢!」
「何為大局?」
李子夜上前半步,擋在了木槿身前,淡淡道,「老人家,志同才能道合,願者方可同行,王爺有王爺的信念,男人立身天地,還復天地,有何不可?」
太商目光重新移到眼前的李家嫡子身上,冷聲道,「這已是何等時候,還要講究什麼你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