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淑玥感覺一股夾雜著腥臊的血腥氣瞬間鑽入鼻孔,直通五臟六腑,噁心得她想吐。又驚又怒之下,胡亂的抓起頭上的物什像丟瘟疫一般扔到了地上。
她一睜開眼睛,就一腳踩在那倒霉的紅豆身上,罵道:「不長眼的賤婢,竟敢將腌臢東西丟本小姐頭上!」
「二小姐,奴婢冤枉啊!是您說找到白狐了要立刻稟告您的,白靈奴婢也一起帶過來了!」紅豆吃痛,帶著哭腔指著地上那一團白色的東西說道。
蕭淑玥回頭看著那一團染血的白毛,這不正是自己的白靈嗎,怎麼只剩下一張皮毛了?那一團污血之下,金色的鈴鐺泛著幽幽冷光,刺痛了蕭淑玥的眼睛。
電光火石之間,蕭淑猛然想起,蕭文君說的那隻野味脖頸處也戴了一個金鈴鐺,難道自己剛才吃的就是白靈?噁心、恐懼、驚怒的感覺在心中陡然升起,撕扯著她為數不多的理智。
看著大家都用怪異的眼神盯著自己,她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臉頰。
不摸還好,一摸下去手上黏膩的手感,讓蕭淑玥又感覺一陣惡寒,抬眼一看手中的鮮血,嚇得她差點一翻白眼暈過去!
「啊!」一聲尖叫響起,把花廳里所有人的耳膜都快震破了。看著蕭淑玥臉上胡亂塗抹的鮮血,聽著這尖銳的女高音,都有一種來到地府的錯覺。
「蕭文君!你好大的膽子,敢殺了我的白靈!還做成火鍋哄騙我們吃下!」眼前這滿臉是血大喊大叫的瘋女人,哪裡像蕭家王府尊貴的二小姐,分明就是地獄裡爬出來的女鬼。
「蕭淑玥,你看看你現在像個什麼樣子?真丟我們王府的臉!」
「那隻白狐,殺了就殺了。二姐姐你自己不也覺得很好吃嗎,還想再來吃一頓呢?」蕭文君冷冷地看著蕭淑玥,輕飄飄的說道。
聽完蕭文君的回答,剛剛吃過火鍋的人,都感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本想張口就罵蕭文君,但又想起剛剛把人家夸到天上去了,再罵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心中的猜測變成現實,蕭淑玥就一陣氣血翻湧,再也忍不住噁心,轉身扶著痰盂就吐得昏天暗地,就連膽汁都吐出來了。
本來已經忍到極限的蕭家主子們,聽到蕭淑玥驚天動地的嘔吐聲,也忍不住,都開始嘔吐起來。一時之間,火鍋的香氣交織著酸水味,花廳里的氣味變得十分複雜難聞。
蕭文君冷冷的看著這群虛偽的人狼狽模樣,唇邊勾起一抹嘲諷。這就受不了嗎,好戲才剛剛開始!
緩過神來的蕭淑玥,也顧不得千金小姐的矜持,起身就將桌子掀翻,頓時響起一陣碗碟摔碎聲和火苗的噗噗聲,被火星子和熱湯濺到的小姐丫鬟,嚇得連連尖叫。
花廳又瞬間亂作一團,一片狼藉。女子的尖叫聲,瓷器的破碎聲,救火的呼喊聲,整個蕭家都熱鬧起來。
「蕭文君,你心思當真歹毒!
「你可知道,這白狐十分稀有,是我哥哥花重金買來的,我要你付出慘痛的代價!」蕭淑玥揚手就想扇蕭文君一巴掌,反被蕭文君狠狠捏住手腕。
蕭文君一個用力,將蕭淑玥順手重重摔在地上。趴在地上的蕭淑玥,恰好與白狐皮的眼睛對上,黑暗幽深的一雙眼睛猶如連通地獄黑洞,驚得蕭淑玥出來一身冷汗,立刻連滾帶爬的站起來。
「蕭文君你個賤人,竟敢打我!」蕭淑玥此時已經漸漸失去理智。
「打你就打你,還要挑日子嗎?
「蕭淑玥,我原本以為你家教極好,這種污言穢語不會從王府小姐的嘴裡說出。
「況且我事先又不知道這隻白狐是你養的,我齊國官家小姐中沒有敢養這個的。」蕭文君淡淡的說道,好似並不在意似的。
「你竟敢羞辱我?我哪裡沒有教養了!」蕭淑玥氣急敗壞,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帶進了蕭文君的節奏中。
「蕭淑玥,我為什麼殺白狐,你心裡不是最清楚的嗎?」蕭文君不答反問,涼涼地說道,冰冷的眼神直刺入蕭淑玥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