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二十八年的春節如期而至,今年的雪要比往年要大。
京城昏暗的天空上,飄下來的雪花如鵝毛般紛紛揚揚,輕盈地飄落在一座莊嚴的宮殿之上,將每一磚一瓦都裝點得潔白無瑕。
慢慢地,宮殿的琉璃瓦上,積雪堆積成厚厚的白色。宮後苑的古松翠柏在雪中挺立,它們的枝條上掛滿了沉甸甸的積雪,仿佛披上了一層潔白的紗衣。
這座金碧輝煌的紫禁城被白雪所覆蓋,雪中的紫禁城顯得更加莊嚴肅穆。特別是在紛紛揚揚的雪花下,紫禁城的輪廓在雪霧中若隱若現,仿佛一幅朦朧的水墨畫。
紫禁城如詩如畫,更是整個華夏的驕傲。
由於大明王朝已經稱霸四洋,兵臨五洲,如今代表世界最高建築藝術的紫禁城亨譽中外,成為時下當之無愧的世界第一宮殿。
乾清宮,同樣被白雪所籠罩,但此時的氣氛顯得格外凝重。
生活在這裡的幾十名宮女和太監臉上染上了憂愁般,特別進入乾清宮正殿的時候,每個人都是躡手躡腳地行走,生怕驚擾到裡面的人。
咳咳
裡面的寢宮傳出一聲聲咳嗽,導致每個靠近的人臉上都湧起了愁雲。
弘治皇帝在位二十八年,整個國家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大明帝國不僅稱霸四洋,而且恩澤萬民,成為深受萬民愛戴的千古一帝。
只是這麼一位好皇帝,如今咳得讓他們十分惶恐不安。
房間的燭火輕輕搖曳,發出淡黃色的光芒,為這昏暗的空間增添了光亮和溫暖。空氣中夾雜著藥草的苦澀與香爐的薰香,這些氣味交織在一起。
朱祐樘正靜靜地躺靠在龍榻之上,臉色蒼白,嘴唇顯現一種不健康的色采,透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虛弱。
雖然他的眼睛依舊深邃,但此刻失去了往日的銳利與光芒,只餘下淡淡的疲憊與無奈,甚至幾度靜靜地閉上眼睛。
「陛下,你現在怎麼樣了?」常皇后坐在龍榻邊上小心翼翼餵藥,望著閉上眼睛的朱祐樘充滿擔憂道。
朱祐樘微微張了張嘴,任由湯藥順著嘴巴流進喉嚨,只是湯藥落在舌蕾處,導致整張臉的五官擠到了一起。
雖然他一直覺得自己的身體很好,但如今終究還是上了年紀,一個不小心便染上了風寒。
朱祐樘將湯藥全部吞進肚子,睜開眼睛注意到端著藥碗的常皇后臉上充滿擔憂:「一個風寒之症,死不了的!」
「你怎麼老說這種不吉利的話,以後不許說那個字!」常皇后的美目含著淚花,當即帶著幾分幽怨地嬌嗔道。
朱祐樘看著牆上掛的字畫,似乎已經看破紅塵道:「人有生老病死三千疾,朕亦是不例外。咱們已經到這個年紀,得看開一些了,這皇陵都修完好幾年了呢!」
「陛下,你今年才四十五,你可是萬歲爺呢!」常皇后將藥匙送過去,顯得頗為幽怨地道。
朱祐樘張嘴喝藥,再度苦得五官擠到一起:「先帝壽元四十,英宗壽元三十七,景泰帝壽元二十九,宣宗壽元三十七,朕今年可是四十五了啊!」
四十五歲在後世看來還是十分年輕,但現在可是醫療落後的古代,而他這個年紀已經超越了平均之數。
特別朱祐樘在原先的歷史軌跡上,根本活不到現在這個年紀,如今起碼已經賺了十年陽壽,這還有什麼不能滿足呢?
雖然他已經注重飲食,平日通過釣魚來鍛煉身體,但在醫療先進的後世都不能做到長壽,何況是現在這種環境中。
大明王朝除了前面三位皇帝,接下來皇帝的壽命都不長,簡直像是被這個神秘的後宮之地下了某種詛咒。
朱祐樘對生老病死已經看淡,自己前世原本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但在明朝做了二十八年的皇帝,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你此次要真有什麼三長兩短,那臣妾亦不活了!」常皇后將湯碗放下,顯得頗為倔強地表態道。
她的先祖開平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