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夫人嚇得魂飛魄散,撲到女兒身上,焦急道:「阿嬌,你怎麼了?這是怎麼了……大夫,快請大夫!」
宣陽長公主也懵圈了。
「這裡沒大夫啊……這樣吧,我馬上派人去請!」
但這裡是京郊,到燕京城裡有點距離,一個來回起碼得兩個時辰。胡玉嬌得的是急病,哪裡等得了這許久?
胡夫人急得哭天搶地。
柳眉兒挽著長安的手,小聲道:「長安,我們要不要幫幫她?」
胡玉嬌雖然討厭,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死!
長安也無法見死不救,站起來,道:「我是大夫。」
胡夫人聽到這話,如見到了救星,道:「快給我們家玉嬌看看,她這究竟是怎麼了?」
長安正要上前為她診治,方水仙卻忽然攔了出來。
「等一下!」
方水仙對胡夫人道,「胡伯母,這位白姑娘與阿嬌有過節,水仙懷疑她不懷好意,會對阿嬌不利。」
臥槽!
長安簡直驚了。
難得想做回好事,居然還被人當做圖謀不軌。
那算咯!
長安聳聳肩,道:「看來方姑娘能找得到別的大夫,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多事了,畢竟沒有求著病人讓我們診治的道理。」
方水仙臉色通紅。
宣陽長公主都沒辦法,她哪裡找得到大夫?
偏偏胡夫人還信以為真,激動道:「水仙,你有辦法?好侄女,你與阿嬌素來親厚,你可要救救我們阿嬌啊!」
方水仙訥訥道:「我……」
她這才發現自己太衝動,自己挖坑給自己跳。
長安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方水仙忍著屈辱,走到長安面前,道:「是水仙小人之心了,還請白姑娘救救阿嬌。」
柳眉兒撇嘴道:「還是算了吧,我們一片好心,你卻心懷鬼胎。長安雖是大夫,大夫治得了病,卻治不了命。別到時候出了事情,賴到我們頭上!」
方水仙氣得渾身顫抖。
這兩個下賤丫頭也太不識抬舉了!她已經賠禮道歉,居然還敢奚落她!
「好疼啊……救救我,快救救我……」
胡玉嬌已經疼得滿地打滾。
胡夫人更是急得要給長安下跪,哭求道:「姑娘,快救救我們家玉嬌吧!」
長安也怕事情拖太久胡玉嬌會出事,忙叫人將胡玉嬌抱到毯子上躺平,上前為她把了脈。
「怎麼樣?」胡夫人問。
長安卻一臉為難,問:「夫人,胡姑娘是否還待字閨中?」
胡夫人一愣,道:「是啊,玉嬌尚未許配人家,馬上要參加今年的選秀的。」
長安道:「胡姑娘,這是孕相。只怕是剛剛食用的菜餚里有活血氣的藥物,才動了胎氣,只怕是有小產的跡象……」
「你胡說些什麼!」胡夫人立刻打斷她,「事關小女閨譽,休得信口雌黃!水仙說的果然沒錯,你哪裡是什麼大夫,分明是與我家阿嬌有仇,想要誣陷她!」
胡夫人十分激動,吩咐身邊的丫環去找車夫,自己和另一個丫環扶起胡玉嬌往外走。
「走,我們立刻回府!」
柳眉兒氣沖沖道:「喂,你胡說些什麼,我們長安醫術高超……」
「眉兒!」
長安攔住柳眉兒。
其實,她剛才的話胡夫人已經相信了。只是胡玉嬌還待字閨中,又報名了開春的選秀,事關重大,胡夫人才不得不虛張聲勢,想要遮掩一二,畢竟這件事傳出去簡直是天大的醜聞。
胡夫人強硬地拖著女兒往外走。
胡玉嬌忽然尖叫一聲,身下湧出大量鮮血,將半幅裙擺都染了個透,鮮紅一片。
這事怕是遮不住了!
胡夫人雙腿一軟,頓時委頓在地。
胡玉嬌已疼得昏迷過去,長安上前查看了一番,問:「府上可有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