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瑛為等皇上旨意,就在清園住下了。
清園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前來拜見長興侯的,恭賀聶子川終於找到親生父母,要認祖歸宗的。借著機會送禮的排著排來清園。
聶子川一律不收,讓家裡做了點心,一家回一個點心攢盒,把所有收的金銀和禮品都讓羅丘送還回去。
曹瑛很是讚賞聶子川和雲朵不貪慕的優良品性,也沒接見那些要拜訪他的地主鄉紳,在清園裡住著,不是陪著小六小七倆孩子玩耍,就是和聶子川談心,說京城長興侯府的事,談聶子川之前的種種事跡,看著就是一副父子情深的場景。
看著清園幾乎絡繹不絕的人來人往,村里眾人羨慕又覺得自豪。他們村出了個侯門的貴公子,還是心地良善,寬厚仁德的兩夫妻,帶著他們整個白石村都發家致富了。現在走出去,他們的村人在別人面前腰杆子都更挺直了。
但有人卻是嫉恨惱憤不已,聶四郎不敢跑到外面鬧事,就在家裡罵罵咧咧,摔東西大人。
陳三娘本來就是啞巴,不會說話不會喊,每次挨打,跑不掉,就只能由著聶四郎毆打。
劉氏嗑著瓜子,神情鄙夷得意的看熱鬧,還火上澆油,諷刺幾句,「我們家就算再不好,你也是高攀的!當初要不是我們家出的銀子,你們娘家到現在都吃不上一口飽飯!你個年齡大的啞巴也是沒人願意娶!」
陳三娘流著淚搖頭。
聶四郎就會打的更狠,「你個該死的賤人!一個啞巴還敢嫌棄看不上我們!?那聶子川有錢又有勢,還有個侯門的親爹,你去找他去啊!你個爛貨!」
陳三娘被打的抱頭哭泣,又嗓子啞著哭不出來。
劉氏看她抱著頭趴在地上不吭聲,熱鬧看差不多,就喊聶四郎別打了,「她還懷著娃兒呢!」
說到這個,聶四郎更加惱恨,又踢了兩腳,「誰知道懷的是個啥玩意兒!要是生出來個啞巴,看老子不打死你個賤人!」
陳三娘等他氣沖沖的走了,這才敢起來,哭著收拾屋裡被砸爛的東西,否則又要被劉氏罵一頓。
「咋著?心裡還委屈了!?有本事你也弄個掙大錢的法子,讓家裡發財!有本事你也找個有權有勢身份尊貴的爹啊!」劉氏呸了一口瓜子皮,哼了聲,繼續嗑。
陳三娘心裡不單委屈,更是絕望。聶勤稍微有點不高興就對她喝罵毆打,劉氏這個婆婆更不是好人。倆人竟然因為聶子川有了個有權勢的親爹,心裡妒恨就打罵她。
聶四郎妒恨體現在毆打陳三娘上。
聶二郎則是啥都沒幹,只盯著清園的動靜。突然有個侯門貴族的親爹,聶子川這輩子走了啥運?所有的好事一直都在往他身上發生!?他心裡不甘,又怒恨。就盯著清園,看聶子川和雲朵啥時候帶倆娃兒回京城。心裡算計著,他們回了京城,清園這邊就不管不要了。到時候要便宜誰?
柳氏也在想著這個,既然他們是侯門的貴公子,長興侯府找了二三十年才終於把這個兒子找到,肯定不會再讓他們待在這個小山村里。那大郎和雲朵置下的這一份家業又帶不走,總不能丟下不要了。
這麼多山坡種的花木草藥,作坊,還有田和飯莊,他們要走,要麼賣掉,要麼交給信任的人管著。賣掉肯定不會那麼快就賣了,就算去京城侯門了,他們也是要手裡有產業才能更硬氣。花木藥草也搬不走,他們也還得做鮮花精油皂角子。
在家裡琢磨了好幾天,要說的話斟酌了又斟酌,柳氏到清園來送果子,一筐子的桑葚。
吉祥通稟之後,引著她進去。
曹瑛和聶子川一塊上青峰山了,都不在家。雲朵正在院子裡陪小六小七玩剛做好的拼圖。
柳氏笑著走過來,「我娘家村口的一棵葚子樹,剛有紅的,特意挑了熟的摘,我送來些給你們嘗個鮮兒!」
「呀!桑葚已經熟了?!」雲朵訝異的起來。
「剛剛有熟的。」柳氏說著遞給畫眉,「我剛才就洗了一遍,姑娘再拿去洗幾遍吧!」
畫眉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