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滿屯眼皮子跳了跳。
姚富貴小聲的解說著,快走到老宅門口了才說清,「…剛才大哥就要出來去你家,被我攔住了。」把事兒說成了是姚滿倉搗鼓出來的,他沒有辦法。因為只有大房進賬最少,而且這兩三年都要白幹活,拿不到銀子。
毛氏攛掇許氏對二房下手,她想在後面看著漁翁得利。姚富貴卻不是許氏那個沒腦子,反而心眼兒不少,就又轉嫁到姚滿倉身上了。
姚滿屯臉色很不好,想返身回家,已經被姚滿倉看到,沉著臉怒著眼叫他進去。
苗氏看他臉色難看,就先沉了臉,「咋著?當娘的叫不動你了,叫你過來一趟就拉長個臉,活像我欠你了一樣!你現在是不把我當娘是吧!?你富貴了,有能耐了,有本事了,我這個老不死的你就嫌棄了是吧!?」
&是的,娘。我這不來了,娘有啥事兒?」姚滿屯忙搖頭否認,心裡難受不已。他也沒有不孝,卻總想按個不孝的帽子給他。
&不是的,你嘴上說不是的。心裡恨不得把我丟到山上為狼吧!你要把我放在眼裡,能那麼狠打為娘的臉!?你不是心裡有恨,你還是啥!?兄弟兄弟你不管,姊妹姊妹你不問,連我這個當娘的也討你嫌了!我死了你們就逞心如意了!」苗氏說著就哭起來。這次沒有用袖子擦,眼淚就下來了。
&沒有不管不問。」姚滿屯看她又倒翻給姚若陽和朱敏兒定親的事兒,眼裡閃過一絲無奈。
&說你管了,你管到哪去了!?你家現在有多少家產,你一年進賬多少!?你再看看你兄弟妹子,一年到頭苦巴巴的還掙不倆錢。你就是個狠心的,狠心不管不問!只管自己一家過的有,哪管爹娘兄弟的死活啊!」苗氏哭著還不耽誤她數落姚滿屯。
反正她看姚滿屯的臉色,三兒子已經說過了,她就一直哭著到他自己把酸豆角拿出來!不是她要的,是他自己拿的了!
姚滿屯臉色很不好,幾乎苦的皺到一起了。
姚滿倉也在一旁憤懣的狠狠數落訓斥姚滿屯,「你當我是大哥,就是眼看著把我們家逼的日子沒發過!?你自己吃香喝辣,發達富貴,你虧心不虧心!?你咋吃的安生了!看著爹娘和我們都苦巴巴的過,你大吃大喝的,你這不孝的東西,你就不怕遭報應啊!」
毛氏掐了一把,小妞兒也哭了起來。
姚滿屯簡直頭大的不行,「那你們想咋辦?」
&們想咋辦?我們能咋辦啊老二!?我們不該拖你後腿,我該自己弄根繩子解決了,省的給你丟人,拖你後腿啊!你富貴榮華了,再有個窮爹娘,窮兄弟妹子,你丟臉啊!我們都死了,你一家就可以風風光光享受富貴日子了啊!」苗氏捶著胸口,眼淚掉不下來了,卻還擠著眼。
這樣一句句戳心窩子的話,直戳的姚滿屯心裡像插了把刀一樣,漲紫著臉,「酸豆角……你們也做吧!」
見他終於點了頭,姚富貴眼裡閃過一抹喜色,也摸清了姚滿屯怕啥。以前他娘從不這樣拿話戳二哥的心,只有大哥在那說難聽的,所以基本沒啥效果。還是他娘厲害,一出馬就把酸豆角給要過來了。
姚滿倉卻還覺得不滿足,「那熏臘肉的作坊,讓兩個外姓的婆娘管著,掙了銀子還不知道填誰手裡了。」
姚富貴急忙出來當好人唱紅臉,拉住了姚滿倉,眼神示意他先把酸豆角的方子弄出來,再圖別的。不然激怒了,連酸豆角都沒有了。
毛氏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把小妞兒教給夏婆子抱著,拿了準備好的豆角過來當場就問姚滿屯咋做。反正就是不能讓姚滿屯回家,否則姚若溪那個小賤人肯定又想餿主意出來拒絕。
家裡的酸豆角每年都是姚滿屯幫著一塊做的,王玉花和姚若溪幾個力氣不夠,姚滿屯力氣大,乾的也多些,對做酸豆角很是熟練。當下把方法說了,讓毛氏自己試驗。
&哥!你家的滷水年年都留著,給我分些唄!頭一年做,肯定做不太好,沒有滷水,也做不成啊!我不要多的,兩罈子就行了。」姚富貴是沒打算做酸豆角,不過滷水卻是要趁機弄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