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趙天賜左邊耳朵也聾了,竇傳家猛地一下就站起來,「聽不見了?」
刁氏就哭,「隔著沒兩丈,喊了好幾聲都家裡的銀子都做了酒,還做成壞酒,又不讓做龍鬚麵了,現在是一兩銀子也沒有了!這可咋辦啊!?」
「娘別擔心!能治好的!」竇傳家忙安撫她。
那邊路上,趙成志趕著牛車到了路邊等著。
竇翠玲怕刁氏拿不到銀子,也哭著跑過來,「娘!天賜都等好一會了!」
她是哭的真傷心害怕,就一個寶貝蛋兒子,已經有一隻耳朵不靈活了,要是兩隻都不行了,成了聾子,以後被人欺辱踐踏,那她還不如死了。
竇傳家跑到大門外面看看,趙成志和竇占奎,竇二娘,趙三娘都在,趙天賜被按在牛車躺著,正在哭,一家人都惶恐無措的不行。擰起眉毛,「咋能會」已經有一隻耳朵不靈敏了。
竇翠玲哭著上來求他,「大哥!我們家現在正在生死難頭上,大哥你救救我們吧!救救天賜吧!我就他一個兒子,他要是沒了,我也沒法活了啊!」
竇傳家當然不會見死不救,這事兒還是因為跟小郎搶豬尿泡的球才釀下的,「你先等下,我這就回去拿錢!」
錢都是梁氏拿著放著的。他跑進屋,「秀芬!天賜出事了!」
梁氏躺在炕上,看也不看他,涼涼道,「不借。」
竇傳家臉色一僵,皺眉道,「秀芬!天賜還是個娃兒,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毀了!我做大舅的,咋能見死不救!?」
「不借!」梁氏冷聲道。
竇傳家氣惱,「你天賜要不是跟小郎倆人打架,也不會現在被打的壞了耳朵,現在見死不救,他一輩子就毀了!」
梁氏呵呵冷笑。她兒子被打的耳朵都裂開了,血都流了大半碗。她寶貝閨女被壞的名聲都快沒一點了。
竇傳家看她這樣,她還氣病著,也不跟她說了。他知道梁氏的錢箱子都在竇清幽屋裡,跑過來叫竇清幽,「你天賜弟弟出事了,先跟我拿點銀子,去看大夫!」
竇清幽冷冷抬頭,「要多少?」
竇傳家也不知道得多少,扭頭看外面的刁氏和竇翠玲。
「先拿五十兩吧!還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得吃多少藥,花多少銀子!」刁氏哭著道。
竇傳家就看著竇清幽,示意她拿五十兩銀子來。
「五十兩啊!差不多夠買一千多斤酒的糖了!」竇清幽嘲諷的冷笑。
竇傳家怒沉著臉,「你現在是治天賜的,你先拿了銀子啊!但耽誤,天賜出了啥問題」
「怪我嗎?」竇清幽坐著不動。
竇傳家被噎了下,「你先拿銀子,先治天賜要緊!回頭你小姑她們就還上了!」
「真要還得上,賠償的八十兩咋不還?那還是官府判的呢!」竇清幽問他。
「你小姑她們是先沒有錢!正是艱難的時候!你難道見死不救!?」竇傳家怒喝。就算心裡有怨恨,也不能這個時候使性子,見死不救。
竇翠玲看她不拿,跑進屋。
「墊子外面,別踩我地板!」竇清幽冷聲提醒。
竇翠玲僵停在原地,看看腳下光滑乾淨的木地板,門口放著編制的軟墊,心裡恨的咬牙,面上哭著乞求,「四娘!算小姑求你了!你就借我們銀子,救救天賜吧!他也是你弟弟啊!他要是這輩子毀了,你看著就忍心嗎?」
「我這輩子也毀了,竇二娘也很忍心啊!」竇清幽呵呵。
「四娘!」竇傳家怒喝,「你就算心裡怨恨,就非要這個時候!?天賜他也是你弟弟,他現在就在外面等著大夫治病,只是借點銀子。難道非要他這輩子毀了,你才高興!?」
「我弟弟在西山坡埋著呢!」竇清幽放低聲音,冷殘的笑看著他。
竇傳家卻不理解這話,以為她在詛咒趙天賜死了埋西山坡,怒憤的抬起手,就朝她臉上打。
竇小郎上來一把狠狠推上他。他人小力弱,推不倒他,也猛地把他推開,不讓打竇清幽。怒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