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人頭,這些人的眼中已經喪失了理智,只有一種被稱為狂熱的東西在眼中蔓延,涌動。
靜悄悄的,滿編山野不知道多少百姓,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說話,只有腳步緩緩逼近的聲音。
萬里城霍然回頭,身後也被數之不清的百姓包圍。
不,不能稱之為百姓!這些人只能被稱為狂信徒!
「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萬里城不敢置信,自己大軍一路開拔過來居然沒有任何察覺,難道這些人都是鬼不成。
難怪之前自己派出的斥候沒有絲毫回信,萬里城面色沉重,這種情況下斥候被派出去恐怕都是有去無回的結果。
「黃師,黃師!」漫山遍野的百姓突然全部整齊劃一的跪下,頭顱匍匐於地,高聲喊道。
淡淡黃光籠罩眾人,照耀在跪下信徒的背上。
無盡光明照耀世間,衝破這重重陰霾的天空,一名身披黃袍,赤腳光頭的僧人踏步走出,一條黃色大道於其腳下浮現,聖潔如大佛。
哪怕身為敵人,萬里城的神志也有片刻恍惚,仿佛要拜倒於黃巢腳下。猛咬舌尖驚醒自己,萬里城發現周圍不少士兵的眼神都有些恍惚,萬里城趕緊暴喝:「還不醒來!」
驚醒一大片士兵,這些被驚醒的士兵也趕緊喚醒身旁的其他士兵。
萬里城面色陰沉,怒喝道:「妖師!居然還敢使用妖術,你這是找死!」
黃巢面色祥和,雙手合十輕聲說道:「阿彌陀佛,倒是這位施主著相了。世間多苦惱,何不去掉煩惱絲,入我聖教?」
萬里城雖然不是很理解黃巢所言的具體意思,但是總歸是妖言惑眾就是了!
不願多和黃巢交談,萬里城悍然揮劍指向黃巢,「全軍聽令,誅殺此妖人!」
一旁副將面色一變,「萬將軍,那妖人周圍還有很多百姓。」
萬里城面色不變,眼中滿是狠辣與果斷,「這些都是妖人的信徒與黨羽,全部都可以誅殺!如果被餘波斬殺也是死有餘辜,不要理會其餘無關人等,全軍聽令......」萬里城的聲音傳遍全軍。
「放箭!」
不得不說,這支魯國討伐聯軍雖然來源錯綜複雜,但都是忠心耿耿的士卒,最主要的是聽從命令!
不管眼前是什麼人,接到命令後,所有手持弓箭的弓箭手舉起手中弓箭,搭箭瞄準黃巢。
操縱攻城重弩的士兵紛紛調轉重弩,瞄準天空之中的黃巢。
「咯吱...」重弩滑輪絞動,漆黑無光、長達近兩米的重箭散發著森森寒光。
「砰。」強健有力的弓弦鬆開,發出沉悶的抖動聲。
重箭驟然飛出,撕裂狂風。如同打響了訊號,無數弓箭手鬆開拉弦的右手,箭矢如蝗蟲升起。
富有節奏的低沉聲連續傳出,一支又一支重箭接連射出。
黃巢面色越發愁苦,仿佛是悲憫這無知的世人,低頭喝了一聲佛號,無盡佛光從身上照耀四方,形成一道屏障保護周圍的信徒。
被佛光照耀的信徒眼神都越發堅定狂熱,哪怕此時讓他們為黃巢自殺也會毫不猶豫的果斷了解自己性命。
漫天箭矢撞擊在屏障表層,就像撞上了一層堅硬了岩壁,紛紛折斷掉落於地。
但沒有被屏障所包圍的範圍外,那些普通百姓卻是遭了秧。箭矢無情,冰冷的箭矢穿透百姓的胸膛,濺起漫天血花。
「噗嗤。」「噗嗤。」
就算被箭矢穿透胸膛,這些百姓也沒有發出任何慘叫聲,仿佛受到的傷勢不屬於自己一般,依舊默默匍匐於地,頭顱朝向黃巢的方向。
而正是這種詭異的氛圍,讓這些士兵更加的恐懼。有些士兵眼睛發紅,拼命拉弓射出手中箭矢。
「諸位決定要執迷不悟?」黃巢似自問自答,「既然如此,那也怪不得貧僧了。」
「這些人是褻教者!」黃巢的聲音清晰傳遍這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