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老夫人疼孩子,但也不是溺愛,雖然就是最小的司嫣然和司琪,司老夫人多憐愛幾分,也不會讓他們荒疏了學業,雖然有些不放心,也點頭道:「也罷,阿珏有這份心是好的,像二郎一般自小養在富貴窩裡面,才養得這般眼界狹小。」
司老夫人說這話不是嫌棄庶出的孫子,司蒙小時候養在司老夫人身邊,但楊姨娘總是疑神疑鬼的,司蒙著涼受風也要指桑罵槐的說安氏不安好心對付司蒙。那時司蒙養在司老夫人這裡,只每日去給安氏請安,說是安氏算計,也無異於說司老夫人對司蒙不上心,次數多了,司老夫人也沒了那心,將司蒙送了回去。等司蒙長到十五六歲,司老夫人提出讓司蒙出門遊學長長見識,楊姨娘又道司蒙身子不好,受不得那苦,自然也就不了了之。原本司老夫人擔心司連珏上安氏也要用這個阻攔,好在司連珏自己是個有主見的。
司連瑾自然點頭,道:「祖母放心,三弟心裡都清楚,這回出去歷練,回來肯定是不一樣的,至於二弟那邊,他如今還年輕,等日後體會了人間疾苦,自然就明白了。」司連瑾對司蒙沒有多少兄弟情分,任誰自小被人當成敵人,都不大可能把人當成兄弟,但他知道司老夫人年紀大了,最喜歡的就是一家子和和樂樂,他當然不會吝嗇這麼兩句好話讓司老夫人開心。
司老夫人果真開開心心的拍拍司連瑾的手,道:「你呀,自小就慣會哄我!」
司老夫人又說了些話,看著天色不早了,就叫陶夢阮和司連瑾回去。
六月里天熱了,這些天一直晴好,白日裡都躲在屋子裡吃西瓜,到了下晌才出來走走。陶夢阮和司連瑾從司老夫人那裡出來,還有些涼風,兩人便慢悠悠往熙園走,一路上還能看看風景說說話。結果還沒走出榮安堂,司安然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攔住陶夢阮和司連瑾。
司連瑾跟司連珏關係好,但對司安然卻沒有更多的接觸,皺眉道:「三妹妹身子不好,不好好在屋裡休養,這是做什麼?」
司安然咬得嘴唇發白,看向陶夢阮,道:「大嫂,求你幫我一回!」
陶夢阮微微皺眉,卻見司安然猶豫了片刻,跪下道:「求大嫂幫我同祖母說說,我、我想留下孩子!」
「司安然,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陶夢阮原本以為司安然放不下岳臨風,還想勸她聽司老夫人的話,卻沒想到司安然還有更瘋狂的想法。
「我……」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司連瑾暗瞪了司安然一眼,好不容易跟媳婦一起吹吹風逛逛園子,還要被人打攪,司連瑾心裡暗暗不爽,但畢竟是親妹妹,司連瑾拉著陶夢阮往前面的涼亭去,示意司安然跟上。
這一處涼亭就在榮安堂外面,周圍種了些花草,在涼亭里一覽無餘,不用擔心被人偷聽。司連瑾拂了拂石椅上的灰塵,讓陶夢阮坐下,才看向司安然道:「什麼事?說吧!」
司安然對司連瑾這個兄長是有些敬畏的,更何況這些話,她對親兄長司連珏都說不出來,更別說司連瑾,只扯著帕子不知如何開口。
司連瑾見狀就有些不耐煩,道:「有話就說,不說就回去好好養病。」
司安然抿了抿唇,她雖然不算聰明,但安氏從小就對他們兄妹說國公府日後是她三哥的,她自小聽得多了,自然將司連瑾不當兄長看待,更別說才過門不久的嫂子。陶夢阮家世不如她,其他的樣樣都好,祖母總是誇獎陶夢阮穩重聰慧,她既是嫉妒,心裡又有些不屑,可也不知是不是陶夢阮先發現了她的秘密,又替她想法子,又陪她出門的緣故,這兩天以來,她對陶夢阮更生出了些信任和感激來,就這件事,她連生母都不敢說,卻跑來求陶夢阮。
「我、」司安然見司連瑾有些不耐煩的模樣,也顧不得許多了,她是知道司連瑾的性格的,他們這些兄弟姐妹,在司連瑾心中也占不得什麼分量,若陶夢阮不管,司連瑾肯定不會插手。可若是司連瑾插手,她相信沒有司連瑾辦不到的,說到底,她來求陶夢阮,心裡明白最後還得是司連瑾出手幫忙。
「我明白祖母的意思了,我也知道岳公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