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放心,伱我相識一場,當知愚兄非氣量狹小之輩,容得下他們。」
陳青兕也不再多說,對於劉仁軌的能力,他從不懷疑。
陳青兕走向大都督府內院,周奎氣呼呼的迎了上來。
要說對此任命火氣最大的人,就是周奎了。
黑齒常之、沙陀相如、趙持滿、程務挺這些人是將陳青兕當作上司,覺得上司受了委屈,要給他鳴不平。
而周奎卻是將陳青兕當作主人對待的。
這主人受到了委屈,那就不是鳴不平了,而是造反。
「那昏君太不是東西了,郎主為了他離開了主母少主,盡心盡力,他卻因為隻言片語,懷疑郎主的忠心,將郎主召回京師,將郎主的功績拱手讓人,實在可惡。若非主母、少主在京,還不如隨了他的意願。」
周奎在江南是受過朝廷苦的,對於朝廷也沒有好感。
陳青兕知周奎忠心,但對於他這話,卻肅然回應,說道:「周哥,此話以後,莫要再提,想都不能想」
周奎見陳青兕如此表情,立刻醒悟,不敢再言。
陳青兕作為一個後世人,自然不存在這個時代的愚忠一說。
只是他有自知之明,什麼身份幹什麼事,什麼環境說什麼話。
如果在秦末,在漢末,在隋末,陳青兕未必就沒有跟項羽劉邦,跟曹操、劉備,跟李世民爭一爭,誰主沉浮。
可現在這環境,這情況,想要造反,那不叫有野心,而是找死。
李治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皇帝,陳青兕並不覺得面對手握兩個王四個二四個a的李治,就自己手上的對三對四能夠力挽狂瀾。
在大勢面前,強弱韓信都得乖乖低頭,何況是他?
很多人說如果韓信有反心,有可能三分天下,這是胡扯。
劉邦單槍匹馬就能繳了韓信的帥印,收繳他的兵權。韓信在齊國坐地起價,劉邦憋屈認慫,任命韓信為齊王,卻不知劉邦一邊任命韓信為齊王,一邊只是一個命令,韓信麾下半數兵馬直接不聽韓信調令在灌嬰的帶領下南下
沒有韓信,劉邦未必能贏項羽,但韓信壓根就沒資格跟劉邦在同一張桌子上打擂。
當然李治不是劉邦,但他陳青兕也不是已經是齊王的韓信。
至少在李治這裡,就現在的陳青兕,半點造反的念頭都沒有。
他惜命,不想死。
何況他並不覺得李治在此刻將他召回中原是對他的不信任,而是因為小心眼。
「這麼東西吧,我們回家。正好你與小奕也多年未見了,可以去長安與他相見。」
周奎的兒子周奕很是爭氣,成功獲得了國子監太學生在州府里的名額。
現在已經是國子監的生員了。
這提起自己的兒子,周奎眼睛一亮,頷首稱是。
陳青兕信步走向後院,來到李紅清所住的客房。
李紅清此刻正在倚窗眺望,怔怔的望著窗外出神,也不知在看什麼,連陳青兕的到來都未曾察覺。
這對一自幼練武的江湖俠女來說,是極其罕見的事情。
就連陳青兕這水平,他的五感都因練武得到了顯著的提升,對於風吹草動的潛在危險有一定的洞察力。
「咄、咄、咄」
陳青兕敲了敲門。
李紅清這才清醒過來,見是陳青兕,身子不自覺的往右移了兩步。
這不經意的舉動,好似掩耳盜鈴。
陳青兕注意到了右側,那被遮擋了一半的包裹,說道:「李娘子打算離開?」
李紅清微微頷首道:「郎君即將返回中原,安全自是無虞。自然無須相護」
陳青兕問道:「那李娘子可有去處?不如跟我一併返回中原?」
李紅清愣了愣,最終搖頭道:「祖父待我若親孫女,此番他離世,理當於靈前盡孝。護衛郎君周全,事情從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