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駝國的獅駝城,一戶姓韋的員外家中,近日出了一樁怪事。
早些日子,天上一陣風,忽然吹來一卷錦畫,落在韋家後院的花園中。那錦畫兒倒也不甚為奇,除了上頭著畫的一朵小小蓮花還算生動,總體不過是個農家院落的模樣,既無名家落款,也無名人提字。
僕役將這畫兒獻給員外,員外將之束之高閣。雖畫兒不出奇,但錦帛卻是個好東西——獅駝國遠在西方內陸,社會風氣對東方那些大國的絲綢、瓷器極是追捧。
若這錦帛不曾有那土的掉渣的畫兒,便做個披肩,穿出去,也能得到許多讚賞和無數羨慕的眼光。
可第二日,那錦畫兒竟又出現在後花園,懸在花樹上。
員外收起來,用箱子裝了。
第三天,卻又出現在後花園,懸在花樹上。
員外心知自己把這錦畫兒藏得緊,箱子還上了鎖,卻又出來,便知這錦畫兒不是凡物。於是下了禁口令,不准家中僕役將錦畫兒的事兒傳出去,否則一律打死。
還專門晚上不睡覺,就盯著錦畫兒。
果然,到夜半時分,錦畫兒便發出光來,熠熠飛出屋子,無視門窗,徑自飛回花園,直到靜靜的掛在那花樹上,才安寧下來。
連續觀察幾日,皆是如此。
無可阻擋。
員外無奈,只得把花園封了,便道是花園風水不好,要擇另處新建花園云云。
不准家中僕役、丫鬟入內。
只有他獨子,喚作是韋阜山的少年,在花園內的廂房居宿。
這韋阜山年方十八,正是苦讀時候。獅駝國雖位居西方內陸,卻受到東方諸國影響極大,便如這取才的路數,照搬的東方大國,以科舉取才。
韋阜山生來聰敏,十四歲已是秀才,更是很快考中舉人,眼看要到考進士的時候,需要安靜處苦讀,於是住了這後花園。
左右韋阜山是員外獨子,那畫兒的事兒,也沒必要瞞他。
韋阜山先也覺驚奇,但幾天過後,每天晚上見那畫兒飛出來,司空見慣了便也不足為奇了。
時值初秋,這天,韋阜山讀書到深夜,精神略感疲乏,便放下典籍,打開門走到花園中換換心態。
此時還沒到屋裡畫兒飛出來的時候,韋阜山也沒想著那畫兒。卻走到一株花樹下。
這花樹有近七尺高,木質化的莖,肉肉的寬大葉子。只卻生了一朵花苞,正在夜色之中靜靜等候。
韋阜山至花樹下,目光從這朵花苞上擦過、仰望夜空中的圓月之時,那花兒迫不及待的綻放了!
幽靜!
美麗!
那是一朵白色的花兒,她展開一片片花瓣,露出最嬌嫩的花蕊。
輕輕夜風吹拂,花兒搖曳,仿佛在訴說著什麼。
但韋阜山沒能看見花兒的風采,他仰望著圓月,心中想的,卻是不久即將到來的秋闈!
...
「就是這家。」
夜幕下,陸恆與碧游站在韋員外家的大門前。
「百花僮錦在這家停了好幾日,其中必有一位姐妹。」
碧游聽了,臉上微微露出一絲激動,便飛身而起,就要越牆進入這家大宅。
百花曾一起綻放於瑤池畔的花園,雖性格各異,但既是親姐妹,無數年的關係,可想而知。
從十八年前無天當道,瑤池花園被毀,百花凋零姐妹離散,其中思念,可想而知。
卻突然之間,一道金光從院牆上迸處,冷不防將碧游打了回來。
姑娘飛退時,陸恆閃身上前將她扶住,護在身側;那濃濃的眉頭,已是倒豎!
肋下一拳,轟然擊出。瞧無聲息,跨越空間,噗的一聲輕響,正中院牆上的佛陀裝飾,便見金光波瀾,顯化出一尊鳥人來!
見此人,一身金燦燦,仿佛金子鑄就;身材高大,卻生著一張鳥臉,尖喙鳥羽,殊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