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風扯著衣角,顧楠靠坐在石頭邊,兩手抱在頭後卻是一副悠然地樣子。
長平的天氣雖冷,但是她畢竟是個武夫,也沒有這麼不經的凍。
相反,坐在顧楠對面的那個年輕男子始終默默地注視著顧楠,右手始終擺在靠近劍柄的地方。
雖然說了兩不相干,但是他還是不敢放鬆對顧楠的警惕。
對方可是秦軍,半夜出現在這裡,來路恐怕不會是放馬這麼簡單的。
雖然,他自己確實就是來放馬的。
「我說,你就別這麼緊張了,說是兩不相干,我便是不會失信的。」
雖然風雪的天氣,又是夜裡,顧楠根本看不清對方具體的樣子,只能隱約地看出些裝扮和臉部五官的輪廓。
但是對方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她還是能感覺到的。
不屑的撇了撇嘴巴,這人膽子真夠小的。
坐在顧楠對面的年輕男子神情一頓,隨後面露尷尬,對方的語氣中肯隨意,看來確實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拱了拱手:「倒是我見笑了。」
說完,才有心思看向坐在那的秦人的樣子,夜裡很黑,只有碎碎的月色在風雪中零散著。兩人之間隔著七八米左右的距離。
能看得出對方正靠坐在一旁的石頭上,卻看不出樣貌,聽聲音有些中性,甚至有些像是女子······
不,怎麼會。年輕男子自己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軍中怎麼會有女子?
既然話已經說開了,雙方的氣氛自然輕鬆了不少。
年輕男子思索了一下。
抱拳,笑著說道:「在下趙適,趙國人,兄弟你倒是真會找地方,此地的草野性寒,這方圓十里,估計也就是這種座山頭馬兒才能吃到青料了。」
「你倒是敢說,趙國人,不怕我現在就動手?」顧楠隨意調笑著說道。
這人倒是有趣,剛才還膽小的緊,現在怎得又什麼都敢說了。
「我叫顧楠,秦國人。」
心中暗自思量了一下,趙適,卻是沒有這個名字的記憶,想來便是趙軍的一個小將。
趙國人,秦國人,這兩個名號報出來,在這個地界,一般是絕對沒法善了了。
但是兩人卻都沒有什麼動靜。
趙適輕笑了一聲,這「漢子」的聲音不太粗,性格倒是粗的很,但是他就是喜歡這種粗的人,說起話來沒那麼多彎繞。
「既然兄弟這般灑脫,我再是那般,想來是會被看不起了。」
「嗯。」顧楠應了一聲,沉默了下來,兩人的陣營畢竟不同,言多必失。
一片漆黑的原野上,幾個小坡也被淹沒在了風雪裡,遠遠地,只能看到秦,趙兩軍的營壘的星星火光。
「呼,呼。」風的聲音在山丘上有些大,耳畔還有細細索索的馬匹嚼著草杆子的聲音,顧楠半閉著眼睛休息。
行軍攻陣,能偷得片刻清閒也是值得慶幸的事。
「咕嚕。」
一個雜音突然進了顧楠的耳里,讓半寐著的顧楠眉頭微皺。
瞥向了坐在一旁的趙適,臉上露出了幾分怪異。
「咕嚕。」
又是一聲。
顧楠挑起了眉頭。
趙適的臉色卻是有些難看,是他的肚子發出來的聲音,他今日就只吃了兩餐,都是沒有吃飽,著實是餓極了。誰知這肚子如此不爭氣。
丟人啊。
「趙兄弟,你,可是餓了?」顧楠猶豫了一下,問道。
「額。」趙適的臉色苦澀:「是了,倒是讓兄弟好笑了。」
「如此。」
顧楠摸了摸懷裡,拿出了一個沒吃過的干餅。
這是她中午實在是吃不下的,也不是她飽了,而是牙口實在是受不了。
「若是不介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