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朝暮 一

    俞晶瑩見小泉神秀要走，忙趕上前去，一把拉住了她，「神秀姐姐，你先別走。筆神閣．daoyouge．com我還有話沒有說完呢？」小泉神秀一跺腳道，「羞死人了，還有什麼好說的？」俞晶瑩笑道，「話既然已經說開了，就一次性敞開心扉說清楚吧。感情方面的事，直接面對比躲躲閃閃總要強一些。要不然，我們三人各自分散，惆悵滿懷，誰又會是那得意之人？」

    小泉神秀聽出了俞晶瑩話裡有話，遲疑著停住了腳步。俞晶瑩用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小泉神秀拉進了車廂，隨後她又招呼有些迷惘的上官弘揚，喘著氣說道，「弘揚哥哥，你這麼大個頭，難道還需要我拖你上車不成？老實說，我可沒這般大力氣。」上官弘揚可不敢勞動她，只好也隨著俞晶瑩走了進去。這輛華蓋馬車的車廂還算相對空闊，內設有兩張軟床，三個蒲團，蒲團中央是一個供吃飯用的小圓桌，圓桌上擱著一盞油燈。因正是白天，所以油燈並沒有點燃。俞晶瑩將兩邊的窗幔拉開，作為採光之用，因此車廂內並不顯昏暗。三人都坐定在蒲團上後，上官弘揚和小泉神秀兩人你望著我，我望著你，彼此都有些尷尬。俞晶瑩道，「你們以後再眉來眼去不遲。先說正事要緊。」

    「什么正事？」上官弘揚和小泉神秀異口同聲道。

    俞晶瑩戲謔道，「我看你們兩個，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連說話的口吻和語速都一模一樣。」小泉神秀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忙低下了頭去。上官弘揚雖略顯尷尬，卻強作鎮定，打岔道，「閒話少說，你不是說正事要緊嗎？」

    俞晶瑩道，「好，那我們就先說正事。弘揚哥哥，我先問你，你要保證老實回答。」上官弘揚討好般笑道，「別人我不敢保證。但晶瑩妹妹問我，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若有一句謊話，任憑天打雷劈。」俞晶瑩嚴肅道，「這樣最好。那我就切入正題了。說起來，我都是一株殘花敗柳了，正道人士一般都唯恐避之不及。弘揚哥哥，你先說說看，你現在拼命追著我不放，究竟是因為真的愛我到達了這種程度，還是因為我替你付出太多，你怕將來自己在良心上過不了關，所以才想著來補償我？」

    上官弘揚從沒想到俞晶瑩的問題會這般尖銳。他思忖良久之後，終於平靜地回答道，「晶瑩妹妹，你說得很對，我拼命追求你，確實有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因為覺得欠你太多，想用盡所有辦法來補償你，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但我也希望，你能想一想這個問題，要是你仍然白璧無瑕，難道我上官弘揚就會做負心漢，離你而去嗎？」俞晶瑩被上官弘揚反過來將了這一軍，倒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上官弘揚的心思，他為人處世的方式和人品，他對愛情的忠貞態度，俞晶瑩是充分相信的，她只是不能相信現在的自己，是否還能給上官弘揚一個美滿的婚姻。想到這裡，俞晶瑩的口吻再度堅決起來，她說道，「那又怎麼樣呢？事實是這樣一個不堪的事實，困境也是這樣一個難解的困境。你還是沒有替我著想，我這樣一個風塵女子嫁給你，哪怕你不在乎，但我也能裝作不在乎嗎？你娶了我，你是沒有了道德壓力，但我呢？我一個下流娼婦做了你上官公子的原配夫人，我們倆今後還怎樣面對全天下的紛紛議論？」

    上官弘揚倒沒有想到這一節，遲疑了片刻，但他很快計有所處，「不要緊，我們可以隱居江湖，再不問世事，哪還管別人怎麼議論？」

    俞晶瑩道，「全天下物議洶洶，你能躲到哪裡？千夫所指，哪裡有容身之處？」

    上官弘揚道，「那依你，該當如何？你一直拒絕我，你是沒有心理負擔了，可是我心裡卻痛得難受啊！」上官弘揚說到動情處，聲音都有些帶著哭腔了。

    俞晶瑩也深受感動，眼角冒出了淚花。兩人相對無言，沉默了許久。最後，她把頭扭向了小泉神秀，眼神中飽含著熱情和期待，「這事不能依我，也不能依你。這件事得依著神秀姐姐，按照她的意思來辦。」

    「按照我的意思，來解決你倆的情感問題？」小泉神秀滿頭霧水，迷茫地問道。

    ps:第一卷《重出江湖》已進入末尾一章《朝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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