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嫿躺在床上休息了數日,極為無聊,每日最有意思的便是等紅玉回來聽她講侯府那些丫鬟婆子口中的談資。
她讓紅玉將能記住的無論大小條條講出來,除了沈嫿這位江南的表小姐和西北的那位表小姐被底下人拿出了比較了兩三日外,其中更不乏一些侯府的傳聞秘事,□□桃花,有時候連紅玉都講臉紅了,沈嫿還聽的津津有味
她做大姑娘的時候也羞於聽這些事情,後來女扮男裝到學堂做助教難免要與那些飽讀詩書的學子們接觸,後來沈嫿才知道男人並沒有表面上看的那般正經,一來二去私底下聽的多了,也就不臉紅了。
侯府未許配的小丫鬟大都在懷春年紀,談論世家公子的時候最多,她們大部分沒出過府,只見過侯府的幾位公子,心心念念說的最多的就是蕭侯爺的大公子,據說是這侯府中乃至整個京中長的最好看的男人。
沈嫿沒有她們花痴,就讓紅玉接著說其他的,可說來說去還是說到了她這位嫡長孫的表哥身上,因為也確實值得一說。
侯府的這位嫡長孫,蕭繹,明明是侯爺蕭景舟的嫡長子,聖上親封最年輕的將軍,戰功赫赫,本應是,也最有資格成為侯府未來承襲的世子,而現世子卻是陳氏所生的嫡二子
現世子除了繼承了蕭侯爺不俗的容貌外,其他一無是處,文不行武無力,有人就開始傳聞說故去的侯府夫人趙氏不甘侯爺喜歡表妹陳氏,與一位權貴之人私通生下了蕭繹,血統不明,肯定不能當世子。
丫鬟們竊竊私語的,跟婆子們喜歡談論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幾日來婆子們都在暗暗嘀咕那位新嫁入侯府的世子夫人,三個月前,世子蕭瑞娶了英國公家的嫡長女黃氏。
黃氏人生的嬌美水靈,可自從嫁入蕭氏侯府每日不見笑容,鬱鬱寡歡,瘦到幾乎憔悴,幾個婆子信誓旦旦的篤定,黃氏到現在還是個姑娘的身子。
「姑娘的身子?為什麼這麼肯定?還有你說侯爺和蕭繹、蕭瑞六月從皇家獵場回來,是哪個房兒透的信?」
沈嫿歪在床上好奇的出聲,那兩個侯府夫人指派的丫鬟早就睡了,沈嫿從來不撓自己,五日來恢復的很好,臉上日漸白淨,沈嫿對她們向來客客氣氣的,哄的兩個丫鬟對沈嫿沒有半分多疑,從不守夜。
「我還沒聽完,管事的容媽媽就進來將人教訓了一通,不讓亂置喙主子的是非,還罰了人呢,若是姑娘感興趣,等這幾日風頭過了我在探探。」
紅玉說完,蹙了眉頭,越來越瞧不明白姑娘心裡到底賣的什麼葫蘆,姑娘並不是個喜歡探聽別人事情的人,怎麼到了侯府就……興許是太無聊了,以後還是多陪姑娘說說話兒吧,也能幫她解悶,趕快好起來。
而這邊沈嫿聽的正是起勁,就好像一盆子冷水澆下來,興致敗了許多。
沈嫿拉高了薄被,說要睡覺,紅玉便要留下來守夜,兩個侯府丫鬟不做,她可不能委屈了姑娘,沈嫿笑笑讓紅玉一起上來睡,就像她們在沈宅的時候,雖是主僕,卻更像姐妹親人。
是的,紅玉就是她的親人。
紅玉卻退了兩步,堅定道:「姑娘咱們在侯府不比沈家,規矩不能壞。」姑娘和丫鬟怎麼能睡一塊,別人看到只會說夫人和老爺沒□□好下人,更會讓人指著姑娘撮她脊梁骨,背地裡說姑娘的是非,她這幾日聽的多了,道真有些害怕。
沈嫿見紅玉一本正經的樣子,怕又惹她哭,紅玉愛哭鼻子沈嫿是知道的,可她並不在乎別人的看法,若真的在乎那些,在杭州的時候她就不會女扮男裝出去掙錢了,「那你也不用守夜,我自個睡就好了。」
紅玉再次堅定道,「姑娘可別再說了,快睡覺吧,夜裡千萬別撓自己,我會好好給您瞧著。」說完她拉了圓凳子,身子靠在床頭,催促沈嫿趕快睡覺,這時候的紅玉有幾分娘親的影子。
沈嫿哭笑不得,可也只好老實的閉上眸子,這一夜她睡的特別舒暢
一覺便到了翌日早晨,並不像前幾日那些晚上,從侯府聽來的事情會出現在夢裡,一件件,一樁樁像無數條纏繞在一起的紅繩子,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