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無盡的蔚藍大海,空氣中瀰漫著鹹濕之意,厚厚的雲層使環境看起來有些陰沉。
忽然,一道白點朝楚天當面湧來,速度之快,即便用風馳電掣這類詞語,形容起來都有些無力。前一瞬還在視線邊緣的天際,一眨眼就撲到他的不遠處。原本開來小小的白點,已化為中分為二的滔天巨浪。
左右巨浪之間,有著龐然活物在甩著尾巴遊動,離近了一看,竟是條上百丈長數十丈高的大魚,楚天從未見過體型如此宏偉的生靈,瞠目結舌後,稚嫩臉上露出濃郁的興奮。
海浪掀起,水花濺射到他的臉上,濕漉漉的很舒服,伸出舌頭一舔唇邊,滋味略帶腥咸。
大魚快速游過,臨近的一霎那,楚天看清了它的樣子,雖然體型十分駭人,眼神卻沒有想像中的威猛亦或凶厲,而是蘊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慈悲和溫和。
想也不想,折身緊隨它的身後遊動,以大魚的速度,楚天本不可能跟得上的,可偏偏輕易而舉就做到了。心神既可以慢如蝸牛,又能快逾電閃,可謂潛力無限,有著無數的可能性。
大魚歡快地遊動,行動之間,魚尾上鱗片密集,即便天色暗沉,依舊閃爍著銀色光澤。
離近了看,楚天察覺到,它的行動軌跡並非直線,而是左搖右擺,上浮下沉,前俯後仰,循著一種極為特殊的規律。即便如此,速度不減反增,其間奧妙,委實超乎了常人的理解。
「這是...身法?」看到這裡,他略作沉吟,遂反應過來,臉上露出一抹欣喜,雙眼死盯著大魚,竭力去記住它的遊動方式。
水簾洞的青石上,楚天閉目凝神,靜靜的盤坐,心神沉入銀鱗步中,眉心處光點不住閃爍。
約莫過了一個多小時,才睜眼回到現實中,臉上有汗水流出,卻是面帶滿意,大魚的示範,已有了大致的印象。接下來要通過實踐查找不足,逐一彌補完善,並讓身體漸漸適應,能條件反射般做出就好了。
楚天笑了笑,從青石上起身,元力包裹軀體,穿過狀如門帘的瀑布,離開這個隱蔽的洞穴。
......
溫婉的月光灑遍叢林,夜空中漂浮著雲朵,霧氣瀰漫林間聚散離合,高高的梢頭上,鳥雀在鑄就的巢棲息。
雖然在秘境裡,每一時都是夜色深沉,但其中生靈依然有著自己的作息。比如禽類,每到一定時間段,就會離家覓食,忙碌一天後,會定時回巢安睡。初臨此地的人們,可以通過這些判斷出具體的時間點。
白霧不濃不淡,綿綿密密均勻分布,看起來帷幕也似。林霧編織的帷幕忽被撕破,一道身影嗖地一聲從中傳出,露出了楚天的面容,他的表情有點凝重,身上斑斑點點的血跡染紅了衣衫。
鬼魔般的影子似風而來,憤怒嘶吼著,張開嘴巴撲來咬向他的肩膀,由於遮掩的霧氣被暫時衝散,能看出體型並不大,卻有著優美的野性曲線,是一隻渾身斑點的花豹。
在一階後期妖獸中,花豹的功防都很一般,卻罕有人去招惹,因為它的速度當屬同階之冠,哪怕是楚天曆練時見過的鬼影豹也是遠遠不及。
何況,此獸機靈的很,打得過就上,稍有不妙就撤,無利不起早,有利必到場,素喜偷襲搶劫,無論是人還是妖獸,見到這東西都頭疼無比。
但楚天一見花豹,臉上卻露出似被雪中送炭的笑容,二話不說就是數把飛刀插過去,當然沒瞄準喉嚨,他只是想要個陪練,並不想將其化作光點謀求洗禮的好處。
彼時,花豹正在高高的樹上睡覺,卻自然難不倒身為念師的楚天,他的視力非常棒,御動飛刀對準它的屁股狠狠捅了過去。此獸雖然以靈活著稱,一來熟睡中毫無警惕,二來枝椏間甚是狹窄不容趨避,被當場爆了橘花。
無端遭受如此奇恥大辱,花豹平素的謹慎全無,連竄數下跳將下樹,不依不饒盯著他窮追不捨,直到來到此處。
攻擊即將臨身之際,楚天腳步一錯,身軀詭異一扭,活似游魚般避到一旁,竟與記憶中的大魚有些相似,卻粗糙的很,與原版的相比,可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