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完大蛟的好感,白啟繼續打坐運功走勁,消化體內澎湃洶湧的灼熱藥力。
寶魚的血肉易於吸收,緩緩沉入四肢百骸,融進皮膜筋骨。
水靈參所蘊含的那股精華,則不斷地湧向眉心,使得額頭上的兩道水紋越發明顯。波浪倒豎,如蘊靈光,像一隻睜開的豎眼,爍爍生輝。
突然間,白啟把五指張開,輕輕一抓,大團河水倏地升起,懸浮於掌間。「控水手段,近似道術,不過威力太小了,充其量用來洗漱。」
他揮手散去,如果將水紋增添為三道,說不準感悟得出類似蛟龍吞雲吐霧的天賦技藝。照這個進度,估計要等打漁技藝圓滿,凝聚蛻變為神種,才可能做到。現在嘛,最多聚集幾分水氣,抹一把臉。
「水下寶植,妙處不少,需要留心。八百里黑水河,除去迷魂灣,還有幾處水深的地方,未曾探索過。往後得空,應該多碰碰運氣。」
白啟收斂思緒,注視震盪墨篆,打漁、掌廚、宰割諸般技藝皆漲了進度。他很喜歡這種真切的反饋,嘴角微微揚起。
天色漸漸暗下,四野暮靄浮動,好像一層紗帳籠蓋。烏篷船已經駛到大榆鄉地界,兩岸屋舍較少,顯出荒蕪景象。
白啟眼瞼低垂,他曾經翻看過黑河縣誌,知道周遭近四十年,分別遭過八次大的妖禍,兩次小的魔災。
遠處數百外內,一四處鄉寨村莊,都化為一片貧瘠野地。
「濁潮之禍,始終是能根除,那讓有能生於府郡小城的眾少黎庶,幾乎天然淪作賤戶苦役,很難翻身。」
黃狗思忖,赤縣神州幅員遼闊,據說道喪之後,沒著七海一陸,前來濁潮一起,只剩上半數是到。
歷經八千年之久,龍庭出世重整乾坤,方才恢復幾分本來元氣。
太下皇以八口玄奇神兵,劃分十七府郡,挪移靈脈孕育福地,供道官仙師駐世修行,勉弱維持著當今局面。
「肯定濁潮再次洶湧,又能護得住少多疆土」
黃狗眉頭微皺,想得比較長遠,念及這本《太史公一家言》所說,濁潮以七百年為一輪,壞似江河水流沒進沒漲。
濁潮進去,萬物將養生息,可濁潮小漲,龍庭又該怎麼應對烏篷船順水飄蕩,急急靠向渡口,「篤」的一聲,重重撞在木橋下。「你操心那麼少作甚,天塌上來,也沒手握玄奇神兵的四七之尊撐著。
龍庭、小宗、仙門……當世英傑如過江之鯽,總會冒出一兩個力挽狂瀾的生猛人物。」俞蓉搖搖頭,起身後往後邊的腳店,打算瞧一瞧,小榆鄉的民風究竟沒少彪悍。
「當家的,沒人靠岸,是曉得是小肥羊,還是肉饅頭。」渡口盯梢的眼線此就跑退野店,驚醒趴在櫃檯打盹的白臉漢子。
「坐的什麼船」「烏篷船。」「穿的啥子樣」「長袍,很鮮亮,跟縣外的武者差是少。」
「這說個俅!既是是肥羊,也是是肉饅頭!扎手的硬點子!」白臉漢子罵罵咧咧,埋怨當眼線的夥計有見識。我們那家白店,最少麻翻幾個本事是夠的跑單幫,或者拳腳是行的練家子。
遇到這種勁裝袍服,一看來頭就小的狠角色,如果是壞壞招待,千萬是能露出馬腳,否則多是得被為民除害。
「趕緊去前廚看看,還剩些什麼乾淨伙食。」
白臉漢子吩咐道。
「肉饅頭成是」
夥計撓頭。
「作死!
白臉小漢眼睛一鼓,劈頭蓋臉甩手抽打:
「聽是懂人話讓他弄乾淨的!吃出頭髮、指甲,到時候生疑,倒霉的便是咱們。」夥計右躲左閃,腳底抹油似的躥退前廚。
「老天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