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也算一個的話,大致能力未知的就只剩下兩個邪神了。
可是他沒道理又在不知不覺中招惹了一個吧?那個邪神的能力是什麼?因果律?
【……我不能再提醒得更明顯了,但祂的名字我已經告訴了你,並且,你接觸過祂的相關人物。】
系統礙於規則,只能這樣說。
虞幸已經知道的信息,他們倒是可以無障礙交流。
可如果是虞幸不知道的,它身為系統,就不能直接告知。
虞幸陷入思索。
一旁的亦清聽得到一人一系統的交流,在短暫地茫然後,比虞幸先一步猜到。
因為他其實是知道七位邪神都叫什麼的,不過由於與系統相同的原因,他不能說出口。
「從現在影響過去,扭轉結果和起因,這是時間的力量。」虞幸低語,眼底閃過暗芒。
「對我做手腳的邪神,就叫『時間』?」
只有這一種答案了。
而且他的確接觸過時間相關的人物。
一個有段日子沒出現在耳邊的名字浮現出來。
女巫。
聽他這麼說,系統沒否認。
在規則的漏洞中,不否認,就可以認為是肯定。
虞幸頓了頓,沉默下來。
他開始在腦海中回憶。
那個混身縈繞著時間的女人,暗地裡做了不少小動作,包括巫師教派,現在想來,她好像和蛇女一樣,都在偷本不屬於自己的能力。
死寂島地下的鬼沉樹,充當了巫師教派前往各個世界的媒介,女巫甚至在試圖複製一個「系統」,並且已經有所成效。
嘶。
虞幸在心底倒吸一口涼皮。
巫師教派被他毀滅之前,在各個副本世界做幕後黑手,此時此刻,將女巫的作派和蛇女進行對比,他忽然意識到,蛇女不過是在重複女巫的所作所為。
只是女巫所圖更大。
難不成,蛇女之所以執著於擁有一方自己的世界,做全然的掌控者,背後也有女巫的推手?
原本並不相干的兩件事忽然被聯繫到一起,頓時變得細思極恐起來。
女巫的力量可以穿梭時間,所以理論上說,也可以改變過去和未來——就像他記憶中的這段衝突。
他們並不是萍水相逢,虞幸能確定,女巫是敵人。
女巫是喻封沉的敵人,也是他的,那麼,如果說他一直在女巫的關注中,也很合理。
再想得深入一點,從他的過去到現在,到底有多少節點是被改變過的?
有沒有可能,不止一條時間線被女巫動過,只是他暫時沒想起衝突的地方,所以沒有意識到。
這種事,越想越可怕,因為就算他知道有這麼一個存在,也暫時沒法反制。
等等!
虞幸忽然看向亦清。
陰陽長廊里,那口被亦清稱作「錯誤」,禁止他接近的井裡,到底是什麼?
「與世隔絕的小木屋」本身就沒有時間流動,靜止也是一種控制,所以,小木屋裡有邪神【時間】的力量。
那麼所謂的錯誤,是不是時間的錯誤?
時間一旦出錯,就會影響因果,發生謬誤,後果很嚴重。
著名的祖母悖論就是關於時間的假說。
虞幸呼吸沉重些許,有些事情一旦點通,就都通了。
反推一下,就是說在陰陽長廊里,女巫就有可能在盯著他。
伶人給出的情報中也說,陰陽城的時間是不流動的,所以裡面的人類逐漸被邪神分割異化,沒有新鮮血液加入,情況越來越邪異。
虞幸本以為時間是一個名詞,沒想到是一個名字。
陰冷感順著他的脊背向上蔓延,他下意識看了眼天空。
時間無形無色,比詛咒和認知還抽象,無時無刻不包裹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