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姬再次睜開眼睛。
地面……在震動?
「你醒了。」身後響起一個男聲。
佩姬從地上坐起來,才發覺自己正在某個載具的內部。
隔著敞開的艙門,可以看見遠處的山脈和河谷。
自己……這是在高空中?
「怎麼,沒見過軍用直升機嗎?」男聲笑道。
「你是誰?」佩姬抬起目光,便看見聲音的對象,乃是坐在機場後排的年輕男性。
他穿著動力裝甲,沒有戴頭盔,露出一雙清朗的眼睛。
「放肆!」旁邊的騎士立刻呵斥道,「不得對殿下無理!」
「沒事,塞琉古。」年輕男性溫和地道,「她畢竟剛從昏迷中醒來,又不認得我。」
「我的名字是亞歷山大,是馬其頓王國的王子。」他的語氣輕描淡寫,仿佛在說「我只是個打工的」,「目前正在替我父親平定南方叛亂。」
他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沒錯,我們現在正在進行軍事行動。而你,突然就出現在了我的座機里。」
佩姬沉默了片刻,低聲說道:「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以為我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騎士塞琉古冷笑起來,「殿下,這一定是底比斯派來行刺您的刺客……」
「如果底比斯有能力派人突然出現在我的座機上。」亞歷山大說道,「那麼來人至少也得是level10以上,專精於單兵作戰的刺客型血脈,比如斯巴達的武器大師。」
「派一位level2的小吸血鬼有什麼用?嘲諷我嗎?起碼也讓她背上自爆背心吧。底比斯人不至於那麼幼稚。」
「至於你,年輕女士。」亞歷山大低下頭來,看著她道,「雖然我相信你是無害的,但此時畢竟是戰爭期間,必須要對你的人身自由做出一定束縛。」
他和顏悅色地說著,佩姬忽然就發現身體仿佛不屬於她了。
靈性遭到禁錮,所有超凡能力全都無法使用。四肢也不聽使喚,她仿佛木偶一般走到機艙後部,在某個位置上坐了下來。
旁邊坐著一位穿著雅典式長袍的女人,沖她友善而略帶歉意地笑了笑。
大約過了幾分鐘,直升機忽然開始劇烈抖動起來。
「殿下……」騎士塞琉古剛想開口,目光卻瞥向坐在最後的佩姬,欲言又止。
「但說無妨。」亞歷山大抬了下手,「她目前是安全的。」
長袍女人也輕笑了一聲,說道:「難道騎士您信不過我的能力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騎士塞琉古指著艙內的雷達屏幕,正色說道,「您看,希瑞斯軍隊已經如您所料般中計,接下來是我們出手的時候了。」
「再等等。」亞歷山大沉穩地說,「按計算,再過大約十五分鐘,他們右翼的騎士部隊會與左翼防空徹底脫節,那時才是出手的時機。」
「殿下,戰場上太過於優秀,對您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騎士塞琉古委婉地道。
艙內眾人沉默下來。
佩姬在旁邊聽得一頭霧水,然而亞歷山大卻聽懂了塞琉古的言外之意。
事實上他和他的父親——馬其頓國王腓力陛下的關係並不是很融洽,如果表現出過高的軍事才華,恐怕會被他的父親更加忌憚。
騎士塞琉古這是勸他藏拙。
「沒有這個必要。」亞歷山大沉默半晌,搖了搖頭,「如果要我韜光養晦的代價,就是更多部下的無謂犧牲,那我寧可不當這個左翼總指揮。」
艙內眾人盡皆無語,佩姬眼珠轉了一圈,就看見身邊那個雅典式長袍的女人,無奈地扶住額頭,嘆了口氣。
亞歷山大王子殿下什麼都好,對朋友和下屬一貫溫和,對女人也從來都是彬彬有禮(光是這一點,就勝過絕大多數馬其頓貴族)。
唯一的缺點就是驕傲。
當然,以他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