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看似強硬,但卻不失冷靜、理智,且對國際形勢和各國家的情況判斷精準的傢伙。
在陳文強這裡,虛聲恫嚇不管用,狡謀奢望不好使,他似乎有著某種魔法,能看穿對手的真實心理,強硬表象下的虛弱內在。
該惹時惹,該躲時躲;該隱忍時隱忍,該反擊時也毫不客氣。澳葡便是一例,被蓄謀已久的悶棍打得暈頭轉向,偏偏又得打落牙齒和血吞。
陳文強只是隨便一說,傑姆卻知道他的影響力,想來香港大學的籌資建設恐怕要拖後了。但這件事情本算不得什麼,不過是新港督盧押邀買名聲罷了。而談判最重要的是敲定廣九鐵路,這條對香港關係重大的工程絕不能再落到德、美手,甚至全部由中國人出資也不行。
但陳文強並沒有立即答應廣九鐵路如何修築,儘管英人已經答應貸款,條件與德、美兩國相同,還答應以羅湖橋中孔第二節為界,分為華、英兩段分別修築,且管理權由兩家共同掌握。
傑姆有些搞不明白陳文強還要什麼,為什麼不簽署協議,使他能夠盡職而歸。
陳文強卻是不緊不慢,取出一些資料,遞給傑姆,淡淡地說道:「廣東的社會治安是本官份內工作,希望貴方能夠支持。」
◇,..傑姆有些迷惑,不知道這廣東的社會治安與香港當局有什麼關係,接過資料仔細閱看,他才明白過來。
1906年8月,同盟會所屬的香港《中國日報》進行改組,馮自由藉資五千元,購取香港中國日報發行權,終使香港中國日報暫脫險境。馮自由繼陳少白主持香港中國日報不久即被推為同盟會香港分會會長。而這也正是馮自由開拓「革命事業」最為活躍的幾年。
如果歷史沒有改變,沒有橫空出世的復興會,陳文強也不想對同盟會繼續打壓。但形勢不同,廣東將會成為他的囊中之物,自然就不允許別人染指或者是搞破壞。
本來睜一眼、閉一眼地忽視,倒也可行。可在「二辰丸」事件中。馮自由等人竟然計劃聯合海盜搶劫「二辰丸」船上的槍栻,並趁勢在香山和前山起事,這無論如何讓陳文強不能容忍。
瘋了嗎?又想搞起一幫烏合之眾窮折騰一下?陳文強不明白這些人到底是在革命,還是在瞎折騰,或者只是證明存在感,顯示中華革命黨沒閒著,沒消沉?
至於要求港英當局予以配合、協助,陳文強也是要趕盡殺絕,而是建議關閉《中國日報》。讓馮自由等人自動離境。只要離廣東遠一點,陳文強便覺得達到了目的。
「就在今年,《中國日報》報社四樓發生爆炸,儼然正在製造炸彈,圖謀暗殺或掀起動亂。」陳文強著重強調道:「廣東的穩定,以及社會治安,正在面臨著嚴重的威脅。所以,我希望貴方能重視起來。將這一干人等驅逐出境。沒有穩定安全的環境,我想與貴方的合作也不會順利進行吧?」
儘管因為馮自由等人搞出的動靜較大。已經引起港府方面的不安,「警方多次傳問調查,勸他自動離境」,但傑姆對此並不是很清楚,也不敢輕易答應陳文強的條件。畢竟這關係到港英當局的尊嚴,以及法津的獨立。
「陳大人的建議。我已明白。」傑姆委婉地說道:「但證據是否確鑿,是否有必要驅逐這些人,我還要請示港督,相信會有一個令陳大人滿意的結果。」
「希望如此。」陳文強微微一笑,說道:「本官清鄉剿匪以來。屢有盜匪逃避於香港,這對香港的治安也有威脅,希望我們就此能達成了一個共同打擊犯罪的合作機制。」
「這是可以協商解決的。」傑姆沉吟了一下,說道:「打擊犯罪,維護香港治安,亦是我們所尋求的目標。」
……………
與澳葡翻臉之後,陳文強再無顧忌,頻頻出動水師艦隻,載著武裝警察對海盜進行毫不留情的打擊,即便是在與澳葡有爭議的水域也是如此。
海盜在此打擊下或亡或逃,廣東商民拍手稱快,唯中華革命黨卻是切齒痛恨,因為他們眼中的「反清義士」正在遭到殺戮,他們的「革命力量」正在受到摧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