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那邊的父慈子孝,這邊坐著的章氏有些不樂意了,她的嘴一向都是比腦子要快,所以不由開口說起風涼話。
「哎呦,還真是財大氣粗,都這麼長時間也沒見給府里送過什麼錢,現在可還沒分家呢~」
聞言袁文紹臉上笑容漸漸淡去,這個嫂子真是一點記性都不長,所以接下來回話就帶點嘲諷的意思。
「大嫂這是何出此言,我這個正七品禹州兵馬都監,現在年俸是一年六十貫,加賞一年八十貫左右,這些我可都全送回府里來了!」
「那才幾個錢啊,誰不知道地方武官有很多的孝敬,這些怎麼沒見你往家裡面拿過?」
章氏不顧丈夫的阻攔,說話時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她覺得既然現在沒分家,這些錢就得歸府里公中支配,憑什麼他們夫妻倆在外面逍遙?
「大嫂,你這話可不能亂說!」
「誰亂說了,別以為我不知道,有道是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而袁文紹都懶得跟她犟,直接似笑非笑的搖了搖頭,轉頭將目光看向便宜老爹。
自己那得傻到什麼程度,才會把所有錢全給府里,這估計以後要是分家產,能給自己十分之一,都算是大哥袁文純良心發現了。
再加上老頭那麼多庶子庶女,這眼看著年齡一天比一天大,聘禮、嫁妝等哪項不要錢?
府里除了一些莊子鋪子,根本就沒有其他的進項,別說自己辛辛苦苦掙的銀錢,就是再翻五倍恐怕也不夠填這個無底洞。
而上首袁伯爺臉色一黑,這個敗家兒媳婦真啥話都敢往出說,這話哪能擺到明面上,屋裡這麼多的丫鬟婆子人多嘴雜,誰知道有沒有皇城司的人?
「嘭!」面色不渝的拍了下桌子。
冷著臉提醒道:「老大,別在那跟個木頭一樣傻坐著!」
「哎~」袁文純渾身一顫,對於父親的目光那害怕極了,趕緊伸手拉了拉自家娘子。
低聲說道:「行了!」
「我還…」
「潤娘,你少說兩句!」
見丈夫有些不高興,袁夫人及時出言打斷了還要口無遮攔的外甥女,對她早已經失望透頂,所以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甚至懷不懷孕都不管了,直接就給大兒子房裡塞了兩個貴妾,這不有一個已經大肚子八個多月了。
而對這個二兒子怎麼說呢,袁夫人心情有些複雜,看著他一天比一天過得好,其實也挺高興的,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
但總想偏向大兒子一些,然後二郎這個臭小子還不聽話,外甥女剛才那句話說的很對,這些年他確實從來沒往府里交過什麼錢,至於那點俸祿簡直是杯水車薪。
現在愁的頭髮都快白了,女兒馬上就要出嫁,嫁妝卻還沒湊齊呢,雖然是到大姑子家裡,不會太過為難自己的文纓。
但要是這過於寒酸了,估計都會被壽山伯爵府里,那些手高眼低的下人給瞧不起。
而袁夫人捨不得自己的嫁妝,大兒媳婦是親外甥女,所以原本是想打華蘭的主意,但這不孝的二郎還看很緊,這最後竟然還到州府做官了。
想到這那是一肚子苦水,還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丈夫,這位一點都沒有主君的責任,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往屋裡抬小娘。
最後乾脆就心一橫,直接打算逼一逼老二,他這兩年當官賺的錢,再從華蘭的嫁妝里拿出來一些,自己那可憐的文纓就有著落了。
也別說自己太偏心,那個死老太太當初在臨終之前,那可是給二郎留了不少好東西,老大一家什麼都沒有。
給自己找了個藉口的袁夫人,心裡稍微平衡一些,然後直接對著女兒笑眯眯說了句話。
「文纓啊,伱先回去,娘跟你大哥二哥他們有話要說!」
「哦~」
袁文纓雖然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沒想那麼多,起身直接帶著丫鬟就走了。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