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胡二奶奶徹底萎靡了,在那兒,她算是徹底開了眼,見識了一種從前從未得見的物種——女漢。
沒用半個月,胡二奶奶的稜角徹底被磨禿,當蘇雲東來接她時,這位二奶奶哭得那叫一個淒涼,哭完後,就像變了個人兒。
回家後,自此開始相夫教,溫柔賢惠得不像話。
見有此奇效,蘇風雪的大姑夫,也就是蘇小荷的老公,竟生出了讓自己媳婦兒進去住一段的想法。
不料,他謀事不秘,讓蘇小荷偵之,兩人好一通大鬧,鬧過後,這位蘇姑姑卻也老實了不少!
原本,一場歡歡喜喜的新女婿回門,竟演成了這般結局,卻是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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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向一直在家待到初八中午,原本他初五就準備回明珠的,奈何耗不過他那纏人媳婦兒哀哀婉婉,就這麼一拖再拖,直拖到明珠那邊來電話相催,蘇美人才終於放行。
正月初八晚上六點半,薛老終於拖著兩個塞滿了臘貨、零嘴兒、玩具的箱,進了他在菱角湖邊的那個小院。
誰成想,他剛把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歸攏,還來不及給小傢伙拾掇晚飯,門外便傳來了喇叭聲。
他耳朵靈,聽聲便知是鐵進的那輛小破車,果然,未幾,大門便被推開了,來人不是鐵進又是何人。
卻說今日的鐵進,滿面紅光,氣勢雄張,老遠就瞧出不同往常來,還未進堂間,便聽他在院裡哈哈笑了起來,遠遠就喊著,「拜年,拜年!」
薛向還未及出屋,小傢伙追著小白,先出來瞧熱鬧了,瞧見鐵進,便糯糯地叫了聲,「鐵大哥,新年好!」
在那次參加衛定煌壽宴時,小傢伙見過鐵進,是以認得。
至於這鐵大哥的稱呼,是鐵進非讓的,沒辦法,因著薛安遠和薛向的關係,小傢伙的輩分高得出奇,按這麼個算法,再過幾年,她沒準兒就得當奶奶了!
鐵進瞧見小傢伙,笑得老臉都開了花,趕忙丟下手裡的兩隻裝了山貨的蛇皮袋,從懷裡掏出個紅包來,朝小傢伙手裡塞來,「來來,鐵大哥給你買書包,祝你習進步!」
小傢伙卻連連後退,搖頭不要。
這個動作幾乎都成慣性了,一個春節總要演上八十回,沒辦法,如今的薛家位置顯赫,事事都得避諱,每到年前,薛向都會反覆叮囑數遍,拒著拒著,小傢伙便形成了條件反射。
「算了,老鐵,小孩要那麼多錢做甚!」
從堂間步出來的薛向說話了。
鐵進老臉一立,「這話怎麼說的,我又不送你,送我小適妹妹買書包,干你何事!」說完,又偏轉頭,沖小傢伙笑道:「來,拿著,別聽他的,要不鐵大哥可生氣了!」
小傢伙瞥了薛向一眼,瞧見輕輕點頭,立時眉開眼笑,伸手接過鐵進的紅包,鞠個躬,甜甜叫一聲,便奔進房去。
沒辦法,有時就是這樣,很多規矩立起來,總免不了有例外,就拿小傢伙收紅包來說,也就薛家那些親近實在客氣得狠了,薛向才會准她收。要不然,避讓過,就顯得見外了,容易得罪人。
至於那些不相熟的,明顯上門來拉關係的,無論怎麼送,薛向也不會答應,這便是界線。
「看你老哥這紅光滿面,想必是大事定了!」
薛向說的是年前幫鐵進爭取常務副局長的事兒。
鐵進呵呵一笑,摩挲著寸頭,「哪裡,哪裡,市委還沒下任命書,咱們低調低調!」
原來,鐵進昨個兒就收到組織部幹部二處孫處長的私下通知了,說任命件已經到組織部了,只等到開年的第一個工作日,就宣布,所以這位才忍不住心中歡喜,這兩天拼了命的給京里的薛向打電話,要他趕緊回來。
其實,早在天前,薛向給陳道林電話拜年時,就知道這事兒落准了,陳道林還隱晦滲透了,此事在會上,他剛起了個頭兒,汪書記便一錘定音了。
顯然,汪書記這老政治家,到底不是浪得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