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樓的vip病房裡,陸溫年正靠在床頭,拿著文件認真地看。
他患病入院做手術,消息是封鎖的,公司除了沈南意陸晏舟還有幾個高層外,其他人統統都不知道。
雖然他人躺在醫院裡,可工作上的事,基本都沒耽擱。
正看的認真,「叩叩——」的敲門聲響起。
陸溫年沒在意,頭也不抬的說了聲「進來」。
門外,坐在輪椅上的蘇舒聽著那無比熟悉的幾乎已經刻進了血脈骨髓里,卻又很是陌生的聲音,竟然有些抑制不住,眼眶一熱,有淡淡的水汽氤氳了眼眶。
十二年了。
時隔十二年,她從未想過,自己還能聽到這個心愛的男人的聲音。
頓在半空中的手忽然就開始輕顫起來。
她趕緊收回,落在了輪椅的扶手上。
她手握緊,又漸漸鬆開,好一會兒後,她才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病房裡,陸溫年話音落下一兩分鐘後,卻仍舊不見有人推門進來。
他有些困惑。
誰會敲了他的病房門又不進來?
他忍不住扭頭朝門口看去。
門口毫無動靜。
陸溫年眉頭擰了擰,正要收回視線,忽然「咔噠」一聲輕響傳來,門把被人扭動,門慢慢被推開。
陸溫年看著,眉頭當即擰的更緊了,心裡,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又說不清道不明的奇異感覺升騰起來,而且隨著門被漸漸推開,那種奇異的感覺更加強烈。
保鏢就守在外面,沒有人敢在他的病房門前這麼惡作劇。
「南意,是——」你嗎?
最後兩個字還沒有落下,門已經被推開了超過一半。
當坐在半邊輪椅上的身影映入眼帘的霎那,陸溫年所有的聲音,頓時卡在了喉嚨里,再也發不出來,整個人更像是被點了穴般,怔愣在那兒。
等門徹底被推開,坐在輪椅上的蘇舒就那樣猶如石坡天驚般的落入自己視野里的時候,從未有過的震驚的,陸溫年瞪大了雙眼。
是是蘇舒?
是蘇舒嗎?
居然真的真的是蘇舒?
陸溫年不敢相信,一點兒也不敢相信。
他在做夢。
對,他一定在做夢。
所以,他閉上了雙眼,然後,再用力睜開。
蘇舒還在那兒。
她坐在輪椅上,溫婉柔和的眉目帶著淡淡如春風般的笑意。
她眸子澄亮,一閃一閃,含著久違的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就那樣靜靜地看著他。
蘇舒,是蘇舒回來了?是他的蘇舒回來了?
不,不,不——
陸溫年目瞪口呆,卻怎麼也不敢相信。
再一次,他用力地閉上了雙眼,緊緊閉上。
門口,短短時間內,蘇舒看著陸溫年臉上的千變萬化,心底,一時千轉百回,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欣喜嗎?欣喜的。
害怕嗎?當然也是害怕的。
難過嗎?不,她不難過。
看著陸溫年,她輕吁口氣,操作著電動輪椅,進了病房,緩緩朝病床邊靠了過去。
病床上,陸溫年緊緊地閉著雙眼,世界在這一瞬間安靜到幾乎詭異,他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
一下比一下快,一聲比一聲急促。
他仍舊不敢相信,害怕的以為,剛剛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夢境罷了。
直到,一隻微涼的柔軟的手伸了過來,落在了他的手背上,他猛地渾身一震,才又驀地彈開了眼皮,看向已經近在咫尺的蘇舒。
「溫年,」望著震驚到無以復加的陸溫年,蘇舒淺淺彎起唇角,「是我呀,我是蘇舒!」
陸溫年瞪大著雙眼,怔怔地看著她,努力張了張嘴,卻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般,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