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眾人等齊聚明絮苑。寬敞的廳堂里擺了幾張案幾,桌上放置著近來的賬本,和算盤珠子,找了幾個精幹的記賬先生,一起將賬本的每筆支出一一捋過。
葉氏在一旁不言不語,沉默的很,額上微微沁著細汗,時不時掠過趙文宛悠閒喝茶的模樣,臉色就黑上一層,伴隨著慌張的神色又仔仔細細盯著賬本和算盤。這一幕都沒有讓趙文宛錯過,不過趙文宛今個要對付可不是葉氏,想必這賬目里也有一府之母的「手腳」,要不然,何故會這般慌亂。
隨著記賬先生的算盤子擊打聲,和小廝帶著府牌拿著批條一一去府外採買的商店核實,每一樣報下來,葉氏都是先心驚肉跳後又平靜下來,這一筆筆大的出入可都不是自個兒做的,而她那些小的假賬和這些比可都算小巫見大巫了,總算安心一些。
時間分分流逝,從朝陽升起,到夕陽落下,葉氏的面容終於恢復平靜,而算盤子也終停止了敲打聽。
賬房的總管事一臉羞愧的跪在地上匯報今日賬本清查的結果,果然是虧了不少錢財,都夠得定國公府上下半年吃穿用度的開銷了,絕不是一筆小的數目,其他的賬本先生自然也隨之跪在地上,其中的吳賬房瞧著尤為緊張,身子不住的發抖。
當說到那賬本有出入的大都是經了吳賬房的手,吳三友當場就抖著身子差點昏厥過去,這麼大的數目,送官府可要是流放的。
不用別人逼問,吳三友直接就招供了,「老夫人,都是小人一時貪財>
眾人聽了,滿是驚詫,這貪得未免也太大膽了罷?
趙文宛站起來,走到下面一腳踹在他的肩膀,她把控的力道,只把他踢歪了怒道:「你無兒無女的,隻身來到京都,吃的穿的都在府中外宅,也無不良嗜好,哪有需要那些錢來?」
隨即瞧見眾人投來的疑惑視線,涼涼道,「先前在賬房刁難我,就順道查了查,你以前是姨娘府里的家生子罷?」
眾人對她這一說辭倒是信了,誰不知道趙文宛記恨心強,難怪有今兒這一出。
吳三友聽到夏姨娘三個字面上不由大驚,一下子蔫了聲。
老夫人瞧著明白了幾分,立即道:「去請老爺過來,楊媽媽,你去將蘭苑那位也叫過來。」
屋子裡一下子多了幾人,趙大老爺坐在老夫人身旁的主座,還有點懵,葉氏瞧著和夏姨娘扯上關係,自然在老爺旁邊嘀嘀咕咕的將事情都講了清楚。
夏姨娘是個精的,至少比趙文萱要精明許多,一進來看吳三友就立刻明白自己挪用府里銀子的事情被知道了,只是還不清楚吳三友是怎麼說的,也不敢多出聲,規矩的請安後便嬌弱弱的瞧著老爺,趙大老爺心疼剛想張嘴說什麼,老夫人斜睨過去一眼,趙大老爺只好低頭掩唇輕輕咳嗽一聲,避開夏姨娘的視線。
&知道老夫人叫妾身過來是何事?」
&可認識底下的人?」
夏姨娘蹙了眉梢,似是在做認真回憶,「不認識,不過妾身看著有些面熟。」
葉氏最近被打壓太狠,不敢再對付趙文宛,可姨娘她還是懲治的了的,於是厲聲質問,「這人以前是夏府的奴才,怎麼會這般巧合來了我們府中?」
夏姨娘面上是不小的波瀾,他們之間的關係應該無人知道,怎麼會?!她掃了一眼座上的人,儘量掩飾。
趙文宛瞧著夏姨娘因驚嚇而多變的神色,冷然一笑,這事確實不好打聽,不過誰讓自個兒看過劇本,偏偏看到了,她還知道吳三友愛慕夏姨娘,藏著夏姨娘的一件私物,一會兒好戲才叫真的上演。
&算是我們夏府以前的奴才又如何,我也不可能記得一個下人罷。」夏姨娘慘白著一張臉,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轉,極力的辯白,那摸樣活脫脫一朵風一吹就摧的小白花。
葉氏被說的一噎,趙文宛卻突然開口,「姨娘,你可認得這個帕子?」她站起來向夏姨娘晃了晃手裡頭的東西。
底下的吳三友趕緊的就去摸胸口的東西,卻是一空,連忙慌張的招手,「把東西還給我。」
&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