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珠玉在前,文宛所作,怕有班門弄斧之嫌。」這麼多雙眼都定定瞧著,趙文宛並不怯場地開了腔,見身旁那女子意外之餘露了一絲嘲弄,唇角勾了勾,接著道,「這位姑娘對詩會所作詩詞有獨到見解,想是書香世家,若是在題目上增加些趣味性,定不在話下的罷?」
那姑娘叫趙文宛捧高,雖然顧忌著定國公府嫡女的身份,卻也自抬了幾□□價,認為趙文宛更怕出醜,所以才有這提議,笑著應了。
唯有一旁的趙文熙眼眸沉沉,不曉得趙文宛又要作什麼么蛾子,別叫那姑娘連累了自己才好。實在是在瓊花宴落下的後遺症,最怕趙文宛出人意料的來一招。
趙文宛見人應下,嘴角笑意勾得愈發明艷,風吹起帽帷一角,隔著紗幔露出少許風采,也足以令在場男客為之傾倒。
&樣罷,詠雪為題怕是難以超越大哥所作,我正好有個主意,不妨在雪之一字上加上其他的,第一人以不帶雪字的詠雪為詩,第二人除了帶上雪之一字還要加上顏色,第三人在此基礎上且要表明時辰或地域,難度層層疊加如何?」
趙文熙聽了個開頭就覺得不妙,聽完之後更是覺得趙文宛在藉機整人,不想落了下風便脆生生地開口要了第一個獻醜的機會。那姑娘詫異過後,越發看不透趙文宛心思,在趙文宛開口之前搶了第二,坐等她那個草包腦袋如何把自己玩死。
趙文宛也不跟她們搶,老神在在地等著兩人寫完,才提筆落字,交了出去。
不一會便送出三張錦布,為了公正,打亂順序後都不曾寫了名字,一一傳給眾人品評,趙元禮接過一眼就看出了宛宛的字體,這般娟秀的盈透小楷,可這詩句……
六出飛花入戶時,坐看青竹變瓊枝。
白錦無紋香爛漫,玉樹瓊葩堆雪。
一聲畫角譙門,豐庭新月黃昏,雪裡山前水濱。
由侍從說了女眷席新出的玩法後,大家對於傳出來的詩句也就有了幾分另看。無需細說也知道,最後那張錦布上的詩句難度最大,也最考驗人。
另一端,錦布最後又傳回到封於修手上,他端看良久,仍是瞧不出哪個是哪個所作,女子作詞多是婉約,獨獨是最後一張對了心頭喜好。只是顧及裡頭有個身邊人惦記的,一時不敢做評,反而拿了遞到顧景行面前,壓著嗓子詢問道,「你選哪個?」
顧景行目光幽幽,從那三張錦布上掠過,骨節分明的食指點在了封於修看好的那張上,絲毫不拖泥帶水,讓後者驚奇了一把。
&就不怕選錯了,叫趙家小姐更……」
封於修的話止在了顧景行投過來的冰涼眼神里,在他以為這人不會說話時開了口,「這就是她作的。」
&封於修詫異萬分,「怎麼瞧出來的?」說罷還把錦布顛來倒去地翻了翻,卻沒找出半點作弊的痕跡。
&覺。」顧景行視線遠遠掠去,似乎能穿透過紗幔,與後面端坐著的女子對上。
封於修瞧著好友那略顯悶騷的嘚瑟神色,愣是看掉了一地雞皮疙瘩,八字還沒一撇好麼,能收斂點麼!
女眷席上等著侍從傳回名次,趁著空檔,忍不住好奇的便拉著那位姑娘詢問,就見後者一臉志在必得的模樣,顯然對自己所作十分有把握。也是,趙文熙一個鄉下來沒見過世面的丫頭,下手早的選了個最簡單的,之後又是趙文宛那個草包,諒也做不出什麼好詞兒來,想是貴女生活慣了,以為誰都要捧著,也不瞧瞧今日來的都是有真才實學的人。
&大小姐做的是什麼詞兒,先說說罷,也讓姐妹們鑑賞鑑賞。」那姑娘挨在趙文宛身側,故作親近道。
話音落下,自有不少人附和,像是都忘了出去前的那一茬似的。趙文宛目光掃過,對於這些小姐們裝傻充愣的本事有了領教,卻也沒打算揭過去,她性子如此,有仇當下報,首當其衝的就是這位歪嘴姑娘。
&不起鑑賞二字,畢竟我就只是個草包不是麼。」趙文宛嘴角噙著一絲淡笑,神色涼薄道。
幾人聽著她提起這茬,面上都顯得有些不大好看,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