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蟬奉命請來了大夫給雪雁瞧了磕破的額角,傷口還挺深的,衣領子上染著大片血跡,寶蟬哭哭啼啼很是自責,所幸大夫包紮後說並無大礙,養上半月就好了,只是女兒家的不免額頭會留了疤痕,影響容貌,雪雁偷偷抹了淚兒,還寬慰大家說沒事。
趙文宛攥了攥拳頭,抿著唇一句話也沒說當即去了明絮苑,剛行到門口,卻不巧碰到趙宏盛來給老太太請安,說起了禮儀嬤嬤的事,趙文宛豎著耳朵一聽竟然和自己有關,偷偷躲在外面貼著門縫細細聽著,完了才知是夏氏要接手教導她禮儀的事,明擺著是趙文萱在她那兒受了氣,夏氏想替女兒收拾自己。
雪雁被趙文萱傷了,趙文宛瞧著心疼,還正在氣頭上,這會兒一聽她們母女簡直不要臉的把所有責任都推在自個兒身上,卻隻字不提趙文萱推了雪雁一把,還真當是堪堪受了委屈的主兒。
老太太顯是有些信了,趙文宛倒不怨祖母不信自己,如果是劇本的趙文宛確實是能做出這樣的糊塗事,老太太最後沒說同意也沒有不同意,嘆了口氣道是累了,管不了,讓楊媽媽扶著進屋休息去了。趙文宛面上一冷,先一步離開了明絮苑,她這時候進去辯解,祖母一定又得操勞,她這幾日身子本就不好,咳嗽不斷,趙文宛思慮一番做了決斷。
回了湘竹苑,天色微暗,趙文宛吩咐雪雁收拾下自個兒跟著一起去主母葉氏那裡,寶蟬皺著眉頭瞧了瞧臉色還發白的雪雁,額頭纏了一圈的繃帶,隱約能看見白凌布上侵染的血,她膽子突然大了起來,上前道:「小姐,讓奴婢替雪雁姐姐去吧,她受了傷,需要靜養。」
&留著,我叫雪雁跟著一起自然是有用意。」
寶蟬一怔,雪雁蒼白如紙的臉上也是疑惑,正慢慢下床,不知道大小姐有何打算?
趙文宛乾脆道:「你們都是我湘竹苑的人,以後若是再讓別人打了那還了得。」
雪雁是個通透的,一點即是幾分明白了,凝視不遠處的大小姐,淺淺的燭光打出一圈柔和的光暈,竟不覺得趙文宛臉上的冷然有多可怕,眼眶不自覺的微微有些濕潤了,不做停留的穿衣收拾,寶蟬的眉頭卻是越皺越緊。
趙文宛來到葉氏這裡,葉氏剛剛用過晚膳,正細細嚼著一塊檳榔去味,她身邊的趙媽媽是南方人,隨嫁過來的,心眼多的跟那馬蜂窩一般,倒不愧是主僕倆。趙文宛深知葉氏看起來性子冷淡,不愛爭搶,實則也是心機深沉之人,加上趙媽媽常在一旁出謀劃策,如虎添翼,趙文宛最後的結局,裡頭葉氏推波助瀾毫不手軟,且一手借刀殺人使的出神入化。
六王爺迎親當日偌大的國公府一個新娘子被掉包了,其他人竟渾然不知,真正的趙文宛哪裡有那麼大的本事,定是葉氏幫襯著,一來趙文宛已經瘋癲飛蛾撲火的做這等傻事早晚會露餡,落不得好下場;二來趙文熙也可能燒死,除了一個眼中釘;三來老太太一下子失去兩個孫女,定會受刺激,身體只會越來越孱弱,油盡燈枯,若老太太就此一路去了,她葉氏可算得就真真正正把持住了國公府內宅。
趙文宛只可惜劇本沒翻看完,只看了主要的人設和自己角色的結局,便被導演催著入了劇組趕著拍戲,那時候她剛拍完《緋月傳》,《趙氏貴女》劇組演女二號的演員出了車禍,因導演對她有知遇之恩,一通電話,她傳真收到厚厚的劇本,只在飛機上略略看了幾眼。
新戲殺青一連幾場哭戲,她實在太累睡了一覺,第二天一大早化妝,背第一幕台詞,趕著重新補拍女配的戲份,通讀劇本就這麼被耽擱下來,直到她穿越都沒完完整整的看完過,要不然就可以隨隨便便的開金手指,也不用這般費心思了,好在她演戲經歷豐富,也出演過許多出彩的宅斗戲,也算是對宅子裡的規則略知一二。
這麼看來,比之夏氏,她最該防的就是葉氏了,趙文宛心道如有機會一定要先除了葉氏身邊這位媽媽才行。
&親……」趙文宛早就醞釀好了情緒,故作義憤難平的模樣,以眼紅紅的倔強姿態到了葉氏跟前。
葉氏眉梢微蹙,面上清淡,吐了檳榔,漱了口,趙媽媽遞過去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