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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博勤被殺後,他的哥哥田博和便到處為自己弟弟鳴冤叫屈。
而孫侖被殺,湖南各界也都紛紛為其打抱不平。
可這個案子是薛岳定的,彼時薛岳在湖南一家獨大,有誰敢替田博和翻案?
田博和原本職業是教師,也是個死心眼。
拼著教師不做了,也不能讓田家蒙受這等冤屈。
他知道自己肯定不能說薛岳不好,因此便把矛頭對準了柳玉森。
他的打算是,只要能夠認定柳玉森是栽贓陷害,那麼自己弟弟便有翻案可能。
可他也不想想,柳玉森是長沙幫會首領,手下兄弟眾多,又豈是他一個小小教師能夠應付的?
因此,田博和不知道遭受了多少頓毒打。
要不是看著這案子那麼多人盯著,社會影響極大,只怕田博和早就從這個世上消失了。
田博和也是天生具有湖南人的硬骨頭,就認定了一個理:
只要你不把我打死,這案子我就要告到底!
稀奇,稀奇。
孟紹原是百思不得其解。
柳玉森和田博和爭風吃醋,栽贓陷害,如果說當時長沙戰事吃緊,薛岳需要利用幫派勢力,做個順水人情,倒也可以理解。
可眼下三次包圍長沙都宣告結束,薛岳不會不知道這種幫派繼續存在的危害性。
別說長沙了,就算在重慶,委員長也開始在那對付袍哥勢力了。
如果說薛岳擔心替田博勤翻案,會打自己巴掌,倒也情有可原。
可孫侖呢?
孫侖怎麼死得那麼莫名其妙?
孫侖和柳玉森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啊?
孟紹原問了聲:「長沙軍統現在誰負責?」
「賈鵬程。」
「老賈啊,那是新調任的了,你幫我把他找來。」
……
軍統局長沙站,站長調動極為頻繁。
短短的一年內,便換了三個站長。
究其原因,是長沙戰事極為頻繁,前後兩任站長都因為負傷被迫撤離。
賈鵬程那是軍統的老人了,從復興社開始便加入了組織。
這個人辦事穩重,善於周旋,忠誠可靠,是長沙站站長的不二人選。
孟紹原還在南京的時候和他見過幾面,私交談不上,彼此間倒是客客氣氣的。
賈鵬程也得到了戴笠旳密電,知道戴老闆面前的當年第一大紅人孟紹原到了長沙,一定會召見自己。
所以一得到消息,立刻馬不停蹄趕到旅館和孟紹原見面。
「孟處長,久違了。」
一見面,賈鵬程便掏出了一份電報:「您瞧,這是我才接到的電報,戴局長親自發的,讓我看住了您,別在長沙鼓搗出亂子來。」
他這人也聰明,知道自己只是個站長,怎麼看住總部來的大處長?
因此乾脆把電報直接給對方看了,怎麼做,您孟大處長自己看著辦吧。
「我這人看不住,這份電報別理他。」孟紹原順口便說道。
賈鵬程嘖嘖稱奇。
好大的膽子啊。
戴老闆的電報都敢這麼說話。
「老賈,咱們都是老熟人了,有些事也別兜圈子了。」
孟紹原開門見山說道:「田博勤和孫侖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賈鵬程面色略便,沉默不語。
孟紹原知道他在擔心什麼:「老賈,我這個人你也不是不了解,風評雖然不好,但只要是我朋友,我一定盡力維護。
我這人口風還緊,今天在這房間裡,你和我說過什麼,你出了房間,再無第三個人知道。」
賈鵬程嘆了口氣:
「這事,瞞呢,也瞞不了,我不說,你遲早會打聽出來的。這件事真要是說出來,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