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抓住了那幾個「土匪」。
就在那四個特工拼命掙扎解釋的時候,孟紹原已經帶著駱才藝和駱順從容的從後門離開了。
孟紹原發現,駱順年紀雖然小,但在悟性這方面特別高。
有的駱才藝還在回味,駱順已經懂了。
他和丁文瑞一樣,天生就是個做特務的料。
「可惜啊,你太小了。」
孟紹原卻沒頭沒腦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駱順卻有一些不太服氣:「老闆,我今年是才只有十歲,可是我認真學習五年,五年後,我十五歲了,就是大人了,可以為組織效忠了。」
「五年後,你是能為組織效忠了。」
孟紹原並沒有說出來。
五年後,你真的要當一個特務嗎?
當特務真的有那麼快樂嗎?
「特務,沒什麼好的。」
孟紹原語焉不詳地說道:「去學點別的,做點別的,都比干特務這一行強。」
「不,我就喜歡做這行。」駱順卻固執地說道。
孟紹原不再說話。
他並不信命,可是,有些人的命運也許真的是被註定的吧。
……
「既然是尚安寧介紹來的,那你也是我的貴客了。」
申建勛看完了尚安寧的信,說道:「說吧,有什麼需要我幫助你的。」
「申團長,我有難。」孟紹原一張口便說道:「生死之間,朝不保夕,我需要有人保護我。」
「你是軍統要員,這次來桂林,大約也是為了桂林軍統的事吧?」
申建勛身為軍人,居然也了解軍統的事。
孟紹原也不隱瞞,點了點頭。
申建勛緩緩說道:「你們軍統桂林那位大人物,身後有更大人物撐腰,我170師是雜牌師,兩邊誰也得罪不起,明哲保身之道,不會參與其中。
可尚團長的面子,我也不能不給,怎麼辦?我思來想去,還真被我想到了一個辦法。我團,剛出現了一夥逃兵,一共八個人,差不多一個班的人馬。
你呢,如果能夠幫我抓到這伙逃兵,怎麼處置,那就是你的事了。」
孟紹原會意的笑了:「是,我一定努力抓到這伙逃兵。」
「可不是我協助你做什麼。」申建勛特別囑咐了這點:「是你自己要去抓的。」
「明白,申團長,全都是我自作主張。」
申建勛沉默了一會,起身,把門關上。
重新回來,坐定,說道:
「有些話,我不得不交代你一下,你是初來桂林,桂林的水,深啊。這裡,有中央軍的這樣的天子門生,也有白總長的部隊,還有我們這樣的雜牌軍。」
有個問題,一直憋在孟紹原的心裡,到了這個時候也忍不住問了出來:
「申團長,170師是參加過淞滬會戰的,其中三個團保衛lyg,一個團直接奔赴上海,作戰勇猛,傷亡極大,怎麼就成了雜牌軍了?」
申建勛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點著了一根煙,用力抽了幾大口。
孟紹原發現,在抽菸的時候,申建勛的手甚至有些微微發抖。
申建勛把剩下的半根煙掐滅,才說道:「直接奔赴上海的那個團,我就在其中,當時我還只是一個副營長。
我們全團都差不多打空了,團長重傷,團附、參謀長陣亡,那麼多弟兄的血啊,把上海的大地都染紅了。
我們許師長痛哭流涕,電話里大聲質問白總長為什麼不聽中央的作戰方式,非要拿自己這套來和日本人打啊!」
白崇禧外號「小諸葛」。
但有一個問題一直都被很多人忽視了。
白崇禧這個外號的來源,實際上其成名仗大都是軍閥混戰時期。
而對於日軍這種近代化的對手,無論白崇禧還是桂軍都缺乏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