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是多餘的。
美軍的轟炸,如期到來。
在渡過了第一次轟炸如同末日來臨的感覺後,現在的蘇馬拉加,已經開始適應了。
這就好比打孩子。
第一次挨打,孩子會哭得哇哇大叫。
天天打,打多了,自然也就皮厚了,無所謂了。
只是,在這次轟炸中,山百合會派遣到蘇馬拉加的調查員「谷口澀」,受傷了。
傷得不重,但至少要休息十幾天的樣子。
孟紹原用電台,向國內匯報了這一情況,並且強調自己還能工作。
這部電台,從孟紹原到達菲律賓後,一直都和山百合會保持著聯繫。
電台好用啊。
最起碼,對方沒辦法和自己視頻聊天吧?
高砂誠也來看望過孟紹原。
畢竟,孟紹原是來檢查工作的,大家又都是山百合會的。
面子上的事,再不近人情,總也要稍稍做一下的。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那五十公斤黃金,既不是水島幸平三人組做的,又不是高砂誠做的,那麼,真正的竊賊是誰?
他又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倉庫里盜走了那麼多的黃金?
「我不知道。」
當李之峰問出這個疑問後,孟紹原毫不猶豫的回答他。
「切!」
李之峰嗤之以鼻。
又來了。
每當長官這麼說的時候,他的心裡,其實已經有幾分把握了。
他無非就是等著自己求他告訴答案,然後得意洋洋的炫耀一番而已。
這幅醜陋的嘴臉,他老李早就看清楚了。
就是不問,就是不問,急死你!
「停車!」
快到達憲兵司令部的時候,孟紹原忽然說道。
李之峰把車靠在了一邊。
孟紹原駐著拐杖從轎車裡出來。
嗯,他「受傷」了,腳受傷了。
那裡圍了不少的人。
分開人群,看到一個當地人,正被另一個男人打倒在地,拳打腳踢,已經被打得滿臉是血了。
那個打人的男人,孟紹原太熟悉了:
田七!
他和田七是分批進入蘇馬拉加的。
此時的田七,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面露猙獰,嘴裡不斷的用日語嘶吼著。
被他毆打的當地人,全是血,滿地翻滾。
可田七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他甚至還抽出了皮帶,一皮帶一皮帶的抽著。
邊上圍觀的人,雖然人人臉上帶著憤怒、屈辱,但卻沒人敢上前勸阻的。
「讓開,讓開!」
兩個憲兵過來,強行讓圍觀者散開。
緊接著,水島幸平走了進來:「閣下,夠了,再打,他要被打死了。」
田七這才住手。
「蘇馬拉加憲兵司令,水島幸平中佐。」
「高口定久,香港情報機構的。」田七自我介紹道,隨即,又出示了自己的證件。
水島幸平草草看了一下,便把證件還給了田七:「出了什麼事了,讓高口君動了雷霆之怒?」
「混蛋的,賤民!」
田七看著怒氣不消:「扒手的,竟敢偷我的東西!」
「原來如此。」水島幸平笑著說道:「槍決吧!」
「賤民的,非常可惡。」孟紹原捂著鼻子說道:「但今天,似乎不宜殺人。」
「為什麼?」田七瞪著眼睛問道。
「高口君,這位是谷口澀,谷口君。」水島幸平急忙說道:「他是從日本國內來的。」
孟紹原不緊不慢說道:「今天,可是紀元祭啊。」
一說出來,所有人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