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軍的那些馬鹿,是不會搭理陸軍這些馬鹿的。
儘管大家都是馬鹿。
孟紹原必須尋求岩淵三次的協助。
他的藉口,也很簡單。
根據情報,在柏高烈被關押的人中,很可能有盟軍間諜。
這在之前是百試不爽的藉口。
但這一次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煩。
「沒有必要再去管間諜的事了。」
岩淵三次的眼神一直逗留在面前的地圖上:「現在,間諜的作用已經不大,考慮怎麼防禦住馬尼拉才是當務之急。
至於那些被關押的人?當美國人使用坦克進攻的時候,我會讓他們阻擋住坦克的攻擊。」
他說的風輕雲澹,似乎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一條條活生生的生命。
「司令官閣下。」
在來之前,孟紹原就已經考慮到了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我知道什麼才是最重要的,但我希望司令官閣下能夠理解我,我畢竟還是馬尼拉特務機關的機關長。」
「是啊,你還是。」
岩淵三次嘆息了一聲:「你去吧,我會給善本少左去個電話的。不過,我也需要提醒你,善本少左是個脾氣古怪的人。」
岩淵三次說的沒有錯,儘管他已經提前去了電話,可負責柏高烈學校的善本代駿根本就沒有給「谷口澀」這個陸軍馬鹿好臉色看。
也許是多少看在岩淵三次的面子上,善本代駿只拿出一間破敗的教室,當做孟紹原的審訊室。
至於其它方面的協助?
那是完全不存在的。
善本甚至覺得,這麼做,已經很給陸軍面子了。
孟紹原還沒有辦法直接提神目標人物。
他很敷衍的,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名單,在上午的時候提審了幾個人質。
到了中午,也沒人安排他們中飯。
萬幸的是,早就對此有預料的孟紹原,讓跟自己一起來的田七準備好了乾糧。
可剛吃了沒幾口,美軍的轟炸便又光臨了。
同樣沒人來安排孟紹原。
自從到了馬尼拉,孟少爺什麼時候受過那麼的無視?
可在別人的地盤上又有什麼辦法?
只能靠自己設法。
再看看那些被關押的人質,他們唯一能夠保護自己的方式,就是抱著腦袋趴在地上。
他們祈求不會有炸彈落到這裡。
就算真的有,那也千萬別在自己身邊爆發。
其餘的?
那就交給上帝吧。
「我發現,我們和人質也差不多。」
勉強找了一個可以躲避的地方,孟紹原有些自嘲地說道:「人質被動的等著挨炸,咱們也只能這麼做。
人質被關押在了這裡,被關押在了聖托馬斯大學,可咱們的監獄,卻是整個馬尼拉。」
田七也笑了。
是的,別說是他們了,就算是岩淵三次和那些日本人,其實也都是一些犯人。
馬尼拉,就是一所巨大的監獄!
飛機呼嘯而來,在扔下了一枚枚的炸彈後,又呼嘯而去。
又躲過了一劫的人,紛紛從地上,從藏身處出來,重新過他們該過的生活。
對於這一切,他們都已經再熟悉不過了。
「把亞內斯找來吧。」
孟紹原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說道。
演了一個上午,該正面接觸亞內斯了。
等了差不多快有一個小時,一個身材矮小,膚色黝黑的男人被帶到了孟紹原的面前。
亞內斯!
當然,在這裡的名字他叫卡爾伯格。
這個人怯生生的,一點也看不出,他是菲律賓總統和副總統之間的重要聯繫人。
「坐吧。」
孟紹原也是表情冷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