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開張後,不過個把小時,周安今晚帶來的螺螄,就賣出去小半桶,暫時沒人買的時候,周安坐在竹框上掏出剛才賣的錢,數了數,發現有小兩百了。
這點錢,放在208年不起眼,但在2004年,一晚上一個小生意能賣這麼多錢,卻是個很可觀的數字了。
這年頭,周安老爸身體好的時候,在工地上辛苦幹一個月,也不過掙個四五百而已。
周安這裡生意這麼好,相應的,他斜對面競爭對手生意自然就淡了不少,幾個本來已經準備在那邊買螺螄的顧客,在看見周安這裡賣的熱鬧的時候,也懷著好奇之心過來買上一份,對面賣龍蝦和螺螄的黑胖子一張臉早就黑得跟鍋底似的,頻頻瞥過來的目光很不善。
旁邊的大爺注意到周安往斜對面看,就樂呵呵地說了句:「小伙子!同行是冤家啊!大黑魚脾氣不大好,你這麼搶他生意,你小心點兒!」
「那胖子叫大黑魚?」
周安看向賣燒餅的大爺。
大爺抽著煙,微微頷首,「嗯,大黑魚是個渾人!老婆當年都是搶親搶回家的,你多小心點他,沒錯的!」
周安點點頭,心裡有數了。
搶親的風俗他小的時候聽說過,是本地很老的風俗了,如今早就沒有,所謂搶親,往往都是大村的老光棍糾結一幫身強力壯的漢子,搶小村里人家娶親的隊伍。
這是祖上傳下來的野蠻風俗,欺的就是小村里人丁不旺,就算新娘子被搶了,也不敢來大村搶回去。
這也就是以前了,那時候官方力量深入不到村里,鄉下幾乎都是宗族社會,村裡的大事小情,全由族長族老一言而決,村與村之間的矛盾,向來也都是由村子之間自己解決,或談判,或各自召集村里一群正當年的漢子幹上一架。
贏的一方有理,輸的一方,只能認慫!
搶親,就是那時候的風俗。
怕,是不可能的!
周安現在看著雖然瘦弱,白皙清秀的像個小受,骨子裡卻不是慫的性格,重生前,從小到大,他也跟人幹過不少架,所以干架的經驗不缺,如今他重生歸來,主動惹事的心思沒有,但如果有事找上他,他也不會怕。
如今他一門心思只想掙錢,誰擋他,他就干誰!
人窮,如果還慫,就真沒活路了!
……
斜對面的黑胖子,沒多久心情就好了,輕蔑的笑容再次浮現,不時輕蔑地瞥一眼周安的攤位,因為周安這裡一波生意過後,後來的顧客,大部分還是選擇去他那裡買龍蝦或者螺螄,只偶爾有個把人光顧周安這裡。
周安心裡當然有點失落,不過他也理解,畢竟對面大黑魚的攤位是老攤位,老顧客肯定是有一些的,而且,就算排除這一點,他和大黑魚的年齡差距,也會影響來往顧客的選擇。
一個五十出頭,膀大腰圓的胖子,一個十六七歲,白生生的小年輕,正常人一看他們倆的形象,心裡的天平就會往大黑魚那邊傾斜。
有幾個人會相信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年輕做的五香螺螄比五十出頭的胖子做的更好吃呢?
「呵呵,小伙子!你現在可以放心了,大黑魚應該不會找你麻煩了!呵呵!」
旁邊賣燒餅的大爺把這些都看在眼裡,閒著無聊,就又跟周安搭話,但他說的這話,卻讓周安一點回應的興致都沒有。
有這麼安慰人的嗎?
再說了,這位大爺自己的燒餅生意淡成那鳥樣,還有臉笑他?
「是吧!這真是個好消息!」
周安撇撇嘴回應。
時間漸漸到了晚上八點多,美食街的客流不知不覺中翻了幾倍,腳步輕快的年輕男女;剛剛下班過來放鬆的打工族;在家閒得無聊,出來放飛自我的附近居民;還有去城西ktv或酒吧等場所浪了一圈,把肚子浪餓了的不文男女摟抱著來到這裡。
偶爾還能見到一兩個被妖冶女子摟著手臂,來這裡找特色小吃的土豪。
斜對面大黑魚的生意很好,周安這裡的顧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