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沙射影
兩天後,陸漸紅和於文化一起去了附中,縣教育局召開會議,所以他們並沒有陪同。這是陸漸紅特意選擇的抽查點。參照考核細則,對附中一一進行了對照檢查。附中的條件還是不錯的,無論是師資力量,還是硬體設施,無論是基礎資料,還是領導重視,各方面做的都非常到位。
陸漸紅很滿意,中午應校長徐欽的要求,留下來吃飯。陸漸紅沒有客氣,只是要求檔次不要太高,徐欽便退掉了在君悅的訂餐,而是去了洪山賓館。參陪的是一個副校長,另外還有一個女的,叫岳麗,徐欽介紹說是辦公室主任。
陸漸紅只是瞄了她一眼,在她的眉宇間看到一絲淡淡的放蕩,看來又是一枝出牆的紅杏,不知已經落入了幾家牆院。
由於是臨時決定到洪山賓館,所以菜都是現做,幾人便坐下來打撲克,打不多時,一個人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他雖然說不好意思,便臉上卻一點不好意思的意思都沒有。徐欽介紹道:「何主任,這位是市政府陸秘書長,這位是市教育局於局長。」又向陸漸紅介紹,「教導主任何潤澤。」
原來他就是何潤澤,還是教導主任。陸漸紅點了點頭,坐著沒動。按理說,何潤澤應主動與陸漸紅和於文化打招呼,可是他一點反應也沒有,直接坐到了岳麗身邊,跟她說笑起來。
陸漸紅對何潤澤有了初步的印象,倨傲,好(和諧)色。看來有關他的傳言並非言過其實。徐欽有些難堪,又不便當眾發作,便將氣發在了岳麗的身上:「岳主任,別光顧著說話,去看看菜好了沒有。」
「菜好了難道不知道上?催有個屁用。」岳麗有點不情願地嘟囔著,但還是撥動著肥碩的p股走了出去。在她起身的瞬間,陸漸紅看到何潤澤在她的p股上摸了一把。
岳麗的埋怨聲雖然不大,但大家聽得很真切。徐欽更加難堪,臉微微有些漲紅,看來他這個校長做得也很窩囊,為了讓其擺脫尷尬,陸漸紅說:「徐校長,該你出牌了。」
一局牌沒打完,便開始上菜。陸漸紅髮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當徐欽向他敬酒的時候,那個副校長並沒有向於文化敬酒,反而先跟何潤澤幹上了。很明顯,在副校長的眼裡,何潤澤這個教導主任的地位並不比他低,還在於文化這個市教育局局長之上。陸漸紅由此判斷,何潤澤的後台至起碼是個市裡的領導。於文化有些不快了,含沙射影地說:「看來附中的領導喜歡自相殘殺呀,岳主任,我們也殺幾杯。」
岳麗笑著舉杯:「於局長真愛開玩笑。」
徐欽的臉色卻變了變,於文化的話恰巧觸到了他的痛處。何止是自相殘殺,簡直是被人殘殺。自從何潤澤進了附中,表現就很強勢。教師,畢竟是為人師表的職業,何潤澤行為不怎麼檢點,為此,徐欽曾批評過他,沒想到幾天後,便有縣裡的領導找他談話,說有人反映你這個校長故意刁難下屬,勸告他要與部下打成一片,不要動不動就擺校長的架子。你這個校長的帽子是縣委給你戴上去的,也一樣可以摘下來。赤(和諧)裸裸的威脅讓徐欽既氣惱又驚恐,深知何潤澤這個人是惹不起的。
如此目無領導,陸漸紅心有慍怒,與徐欽幹了兩杯酒後,決定正面地跟何潤澤碰撞一下,便說:「徐校長,我在市裡的時候聽說附中有個叫湯金術的老師很不上路子,自己犯了事坐牢,出去後還到處上訪,影響很惡劣呀,過一陣子省里就要下來檢查驗收了,可得看住他,不要讓他搞事,給省里的領導留下洪山不穩定不和諧的印象就不好了。」
「這件事是何主任一手處理的,我不是太清楚。」徐欽的心裡或多或少有些怨氣,便將這個皮球踢給了何潤澤。
何潤澤很得意,卻裝著淡定的樣子,說:「一個窮書生,能鬧騰出什麼來,嫌還沒被關夠的話,就讓他再去學習幾天。」
陸漸紅故意道:「你可不能小看他,他愛人可是在市教育局的。」
何潤澤冷笑了一聲:「教育局算個吊。」
陸漸紅又道:「何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