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比天高,命比紙薄,老女干巨滑,這是石風林對他的評價。詳細解釋起來,就是岑凱的野心很大,雖然不具備這樣的能力,但是與他合作,一旦奠定了勝局,他就會過河拆橋,而且在很多時候,都會讓合作者沖在最前面,勝了有他的份,敗了他會把自己扯得一乾二淨。
那麼,陸漸紅來了,會不會改變這樣的局面呢?他已經聽說幾天前陸漸紅跟常務副省長敬一明有一番強強對話,雖然還沒有到結局,但是從目前來看,敬一明是被壓制住了的。現在再加上吳部長給他撐腰,並且毫不掩飾地表明了年後將會有交流幹部這樣的大動作,分明是在警告那些對立者別不識好歹,否則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把你交流出去。
過早地攤牌,有可能形成兩種局面,第一,以候笑方和敬一明為首的實力派可能會加大對陸漸紅的壓制力度,採取不配合的態度,讓陸漸紅的工作無法開展。第二,這種激烈的鬥爭由台上轉為地下,暗裡較勁。這其中,以第二種為極有可能。大家都是成年人,雖然候、敬二人向來牛逼慣了,但是如果他們聰明的話,應該能看得清眼下的形勢,硬碰硬並不是最佳的選擇,畢竟陸漸紅不是以前的黃興。
就在石風林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剛剛跟吳部長談過話的張友駱滿臉陰沉地走了進來。
「友駱來了,坐吧。」石風林保持著微躺著的姿勢沒有動,「友駱,你對交流幹部這事怎麼看?」
張友駱剛剛跟吳部長談過話,吳部長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是言辭之間對自己的不滿卻是一點都沒有掩飾。
「我估計我會被交流出去。」張友駱很悲觀地道。
「為什麼這麼說?」石風林忽然睜開了眼睛。
「吳部長對組織部的工作很不滿意。」張友駱無奈地道,「他認為上嘉的組織工作固步自封,沒有做到與時俱進,需要多學習其他先進省市的經驗。」
石風林坐不住了,如果張友駱被交流出去的話,那麼自己賴以為仗的三人組將會變得不堪一擊,這不是他所想看到的。
沉思了一陣子,石風林緩緩道:「友絡,解鈴尚需系鈴人啊。」
張友駱被石風林點撥了一下,豁然開朗,如果不想離開,唯今之計,只有靠陸漸紅了。吳部長之所以對自己不滿,肯定是因為自己給陸漸紅的秘書設置了阻礙。這個陸漸紅還真是睚眥必報啊,這麼點小事,就要趕自己走。
可是由此,張友駱也認識到了陸漸紅的強勢之處,中組部這個要害部門不是殺手鐧,而是狼牙棒了,自己這麼點小事都得到了陸漸紅的報復,那麼常務副省長敬一明跟陸漸紅正面衝突,他會得到什麼樣的待遇?
如果他也被攆出上嘉,候笑方的實力便會被消減,而陸漸紅絕不僅僅只有這一把刷子,可以想像,將來的上嘉會是什麼樣子。
張友駱試探著道:「石主席,您的意思是……」
石風林緩緩道:「傾巢之下,焉有完卵,陸漸紅的破壞力和殺傷力太大,雖然不知道他還有什麼後手,但是可以預見,吳部長的出馬只是其第一個大動作。他現在需要的是幫手,你那點小事應該不會形成太大的阻礙,只要能與他站到同一條戰線上,他是不可能讓你離開上嘉的。」
張友駱愕然地看著石風林,沒想到向來獨來獨往的石風林居然有與陸漸紅合作的打算。
看著張友駱的驚訝,石風林滿含蒼桑地一嘆,道:「陸漸紅的到來,已經把上嘉的水搞混了,你沒見到吳部長今天轉達周副總理的話了嗎,確保團結,如果不團結,那將有大動作。第二是加大打黑力度,上嘉的黑惡勢力確實已經到了一個非打擊不可的地步了,我想,不用到明年,很快便會在上嘉掀起一股打黑除惡的風暴來,有些人要倒霉了。如果非要選擇一個合作方,我認為陸漸紅是最佳的選擇。」
張友駱自然也對當前的形勢清楚得很,岑凱這個人他已經看透了,而候笑方雖然對得起人,但是他的底子不乾淨,所以陸漸紅無疑是最值得合作的,便道:「石主席,我知道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