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皓還沒來得及害怕,陸漸紅倒是嚇了一跳,搞搞小暴力他能接受,出人命的事他可不能幹,還沒開口,黃蟬淡淡道:「意外事故。」
白皓的半截身子被推出窗外,風吹在身上遍體生涼,不由叫道:「我說,我說,是信訪局的劉波。」
「早說不就得了,還以為你真是條漢子呢,原來是條狗熊。」黃蟬用力一拉,白皓跌回房間,摔了個狗吃屎,血順著鼻子向外流。
劉波!陸漸紅倒沒想到會是他,眼睛裡閃過一道怒氣,他最反對的就是窩裡鬥,自問從來沒對劉波假以顏色過,這小子居然這麼反骨。
順手踢過那隻臭襪子,陸漸紅的怒氣一閃而逝,道:「擦擦血吧。」
劉波忙不迭地抓過來捂住鼻子,那副臭氣襲來差點沒臭死他,不過剛才的驚魂一幕讓他還是後怕不已。
「走了。」陸漸紅向黃蟬招呼了一聲,轉頭道,「白皓,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白皓驚恐萬狀,點著頭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是不小心撞上牆的。」
陸漸紅很滿意他的悟性,道:「剛才我的話還有效。」
「謝謝,謝謝。」挨了揍還要道謝,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奇聞了。
這幾天劉波一直聯繫不上白皓,打電話不是關機就是不接,這讓劉波心慌慌的,會不會是自己的小動作暴露了?想想陸漸紅雖然是主持工作的副局長,可是人家是標準的副秘書長,也明確表示了對一把手局長沒多大興趣,而且他也是這麼做的,從某種意義來說,這個主持工作的副局長對工作很盡職,對下屬很關心,能攤上這樣的領導還有什麼話說呢。可是自己卻偷拍人家的隱私,這種伎倆實在是太卑劣了。不過從陸漸紅的表面看不出什麼異樣,吩咐工作或者開會時的態度也都沒有表現出不妥,這讓劉波稍稍安下了些心。
陸漸紅其實也一直在考慮,對這件事應該採取什麼的態度,該怎麼處理這事。對於自己的敵對,尤其是用這種下作的手段,陸漸紅向來的原則是進行嚴厲打擊,不過他有一個地方很疑惑,那就劉波這麼做的依仗是什麼。
他不認為劉波有這個膽量,況且除了劉波本人以外,還有兩個副局長,岳小江資格淺暫且不談,單一群的工作時間比他要長得多,能力、資歷都比他強,而且年齡離退休八桿子也打不到一起去,這樣的話,即使扳倒了自己,這個局長的位置也不一定就是他劉波的囊中之物。對方動機不明,這正是陸漸紅遲遲沒有發難的一個原因。另外一個原因,陸漸紅還沒想好一個萬全之策,這種鬥爭並不是陸漸紅的專長,像牛達那種走極端的方法一向不是陸漸紅所贊成的,可一不可二,當年對付王少強和何潤澤的時候已經用過了,夜路走得多總會遇見鬼,為了解決自己的對立面而陪上自己,這種兩敗俱傷的方法是不可取的。
為了貫徹穩定壓倒一切的方針,陸漸紅召集三個副局長開了個短會,貫徹了中央文件精神,強調了重點,提出近斯的工作安排,要把精神傳達到市里。
陸漸紅道:「國慶馬上就要到了,這是一個重要的節日,更要千方百計地做好穩定工作,單局長,你安排一下,過兩天召集各市信訪工作的分管領導上來開個會。」
單一群點了點頭。
陸漸紅又向岳小江道:「岳局長,你負責起草一個文件,把中央的文件轉發下去。」
「好了,就這樣,散會。」
劉波回來辦公室,這幾天稍稍安定下來的心開始泛起波瀾,這是什麼意思?另兩名副局長都安排了任務,唯獨把自己晾在了一邊,這是不是在向自己發出了什麼信號?想到這裡,劉波就坐立不安了,p股下面好像也生了刺,空調雖然打到了26度,可是汗還是不停地向外冒。不管是不是陸漸紅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為,但最起碼的一點,他對自己有意見了,否則起草文件的事不會落到排在末位的副局長岳小江身上,要知道,自己可是信訪局有名的筆桿子啊。
越想越是不安,劉波很是後悔自己接這個盯梢的差事,好人做不成,壞人也沒做得成,要是真搞到些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