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八妹道:「不會吧?皇帝耶,啥山珍海味沒吃過?」
楊若晴道:「誒,你這話可就錯了。」
「不說別的,就拿這芹芽來說吧。」
「這可是時令菜,過了這個季節就得等到來年。」
「御膳房的那些廚子鬼著呢,聽說時令菜都不給皇帝吃,就給他吃一些一年四季都能輕鬆弄到的魚啊肉啊啥的。」她道。
曹八妹更加詫異了:「為啥要這樣呢?這些時令的蔬菜又不貴,」
楊若晴道:「他們擔心皇帝吃了還惦記,在別的季節要,而廚子們又弄不出來,」
「到時候再趕上皇帝老兒心情不好,以一個失職之罪,腦袋都保不住。」
「所以呀,他們就給皇帝老兒吃那些容易搞到的。」
「而皇帝老兒呢,打從在娘胎里到死,估計都是待在皇宮裡。」
「搞不好啊,連世上有芹芽這種菜,都不曉得呢!」
楊若晴吃得津津有味,說得頭頭是道。
邊上的曹八妹也是聽得一愣一愣的。
「照晴兒你這麼一說啊,我倒覺得咱還比皇帝過得舒坦呢!」她道。
楊若晴點頭:「就看咱從哪個角度看問題了,從這方面,確實是。」
曹八妹道:「對了晴兒,你要不要去你三哥他們那轉一下?」
楊若晴想也不想,直接搖頭。
「不想招惹陳金紅,不去。」她道。
曹八妹表示的笑了笑,「好,那就不去,你趕緊吃飯,等會飯菜涼了吃的鬧肚子。」
楊若晴點頭,端起碗來,不再說話。
一通風捲殘雲。
摸著自己鼓起來的肚子,楊若晴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這恐怕是我這一個月來,吃得最過癮最痛快的一回了。」她道。
曹八妹笑,起身端起托盤:「我先把這些送去灶房,你先起來,晚些時候你要是得空,咱一塊去夜市逛逛。」
楊若晴道:「好滴,這就起來。」
曹八妹離開後,楊若晴趕緊穿衣起床。
蕭雅雪過來了,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咋啦?那日松惹你生氣了?」楊若晴問。
蕭雅雪道:「他才不敢呢,是你那個表妹周霞。」
「啊?」楊若晴訝了下,一邊洗著臉,邊詢問什麼個情況。
蕭雅雪道:「什麼情況?用腳趾頭都能猜出來呀。」
「先是嫌棄屋子裡床不夠大,被子不夠柔軟,接著又說桌上的茶碗不是青花瓷。」
「吃飯的時候啊,挑剔這個菜咸那個菜淡,還打發那個丫鬟去外面給她買糕點。」
「哎喲我去,她還真把自己當郡主了啊?我都看不下去了!」
聽到蕭雅雪這番話,楊若晴則笑了笑。
「這一路,她不就是一路的挑剔一路的鬧脾氣過來的嘛!」她道。
「這沒啥好氣的,在這場鬥爭中,她本來就輸了。」
「抱怨,埋怨,這是弱者僅剩的最後的發泄途徑,隨便她去吧,再怎麼鬧騰,大局她是改變不了的。」
那就是,回老家為她爹守孝兩年。
兩年內不准婚嫁,不准穿紅戴綠,不准回襄陽王府。
聽到楊若晴這番話,蕭雅雪秒懂,隨即撫掌笑了起來。
「是啊,那個周霞,也就比你小一歲,你十七,她十六,正是花季呀。」
「兩年一過,你家寶寶都能滿大街打醬油了,她卻變成了十八的老姑娘。」
「哈哈哈,晴兒你說的對,我當真不該跟她置氣,隨便她咋鬧,都翻不出咱這手掌心就對了。」蕭雅雪道。
楊若晴點頭:「孺子可教也。」
蕭雅雪道:「不是說,齊星雲的側妃人選之一就是她嗎?那現在側妃位置?」
楊若晴道:「皇上既然准了我的這個心愿,下旨讓她隨我回來,婚事自然另有安排。」
「再說了,齊星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