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當歸眼睛一眯,清冷卻堅決地回道:「多謝關懷,這點小小的家務事,就不勞兩位貴人援手了。」
朱權全身散發著跟他腰間佩劍一樣冰冷的氣場,背轉過身,冷哼一聲:「走吧,那個女人說她自己能解決,本王沒有幫她解決的義務。」
風揚搖著扇子,笑道:「別這麼無情嘛!莫說咱們來揚州就是處理此事的,就是念在往日交情的份兒上,也沒有說走就走的道理。別鬧彆扭嘛,小淵!」說著,他用扇柄捅了朱權一下,朱權又彆扭地轉向另一個方向。
清園裡人命關天,何當歸沒興趣看這兩個人打情罵俏,最後重申道:「不請自入者,不是我們的客人,兩位請自便吧。」
風揚身後的風言風語聽後,發出激烈的抗議:「是『四』位!」他們兩個大活人,難道就憑空被忽視掉了麼!
李管事掂著腳小跑過來,進屋看了一眼,「啊」地一聲倒退出來,被房樑上的人嚇了個半死。何當歸重回屋裡檢查了現場的蛛絲馬跡,囑咐李管事:「把這裡澆上火油,一把火燒了,連人帶屋子。」
「全、全燒了?」李管事驚魂甫定。
「沒錯。」
「是、是……」李管事試圖站起來,卻發現雙腿已經軟得支撐不住身體了。他不是沒見過屍體,可那徐婆子,死相也忒嚇人了,一根舌頭吐得那麼長!
他抬起袖子擦一下腦門上的汗,回過神來,自言自語般的講道:「前些天聽廚房的老張說,徐婆子鬼鬼祟祟有一段時間了,還半夜跑到廚房偷酒罈子……難道是事發了,就畏罪上吊了……」
「哦?有這樣的事!」風揚興味地說,「那快把老張叫過來,問問是怎麼個情況。」他上前扶了李管事一把,李管事只覺得一道暖流從肘後蔓延到全身,兩腿也不軟了,立刻就找回力氣,辦事去了。
不一會兒,抬火油的下人和廚房的老張都到了。
老張把所知的一切娓娓道來:「徐婆子半個月前長了風疹,自請去東北角的廢園子裡養病。然後有一天,小人發現夜裡有人來廚房偷東西,看那人的背影很像是徐婆子,點查東西後,一看燕窩魚翅和鮑參都沒有短少,籠屜上一籠大肉包子少了一個,角落裡幾個積灰的酒罈子不見了。小人心中可憐徐婆子,就沒把這件事宣揚出去,只在要好的李管事提了提。」
「哦?有這樣的事!」風揚又湊過來,越俎代庖地分析說,「聽說苗人養蠱都是在罈子里進行,把一百種毒蟲放進罈子里,讓它們互相廝殺,最後活下來的那個就是蠱王。可是,徐婆子死的屋子裡並沒發現罈子,這卻如何是好?」
老張帶著點猶豫的神情道:「還有一件事,小人連李管事都沒告訴過,因為當時小人也被結結實實嚇著了,現在想起來還毛骨悚然的……」
「什麼事?快講快講!」風揚笑呵呵地催促著。
何當歸板著臉說:「風公子,你管得太寬了。奉告你別再多管別人的閒事,還有,檢查一下身邊與你為伍的人,看看對方有什麼不良居心。否則,你可能連你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風揚的回應,是沖朱權吹了一個悠長而帶著迴響的口哨。朱權冷冷道:「本王時間寶貴,不打算浪費在這裡。」
「那還等什麼?」風揚沖老張勾唇道,「快告訴我們,你遇見了什麼毛骨悚然的事?」
老張忐忑地說:「也是徐婆子,小人看見她指揮一隻蠍子爬進瘋女人的嘴裡,瘋女人一直笑一直叫,過了約莫半柱香,那隻蠍子又原樣兒爬了出來,瘋女人還活著!」
「什麼瘋女人?」風揚奇怪地問。
「是姝琴,關墨死後留下的一名小妾。」何當歸代老張答道,老張點頭稱是。
風揚嘩啦一收扇子,歪一下腦袋說:「嗯……現在看來,一切線索都指向了關家,不去一趟是查不清楚真相的。清逸妹妹,咱們什麼時候出發,是吃過午飯還是現在?」
何當歸皺眉問:「雖然姝琴跟關家有些關係,但徐婆子似乎不然。我回揚州也是突然決定的事,徐婆子怎會提前串通了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