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中回府後,開了陳晟睿的方子。
祝寶不在,由李郎中煎藥。李郎中想著在王家二房時,莫菲私下對他所言:今日起,陳公子只能吃白飯配菘菜,時時嚼黃精,然後你看脈配藥。每日卯時與月亮升起之時,修習功法一個時辰。
他當時還問:「陳公子體內正氣不足,如何運行功法?你有秘法?」
莫菲笑答:「是,但除了飯與面,只能吃菘菜與黃精,所有油腥不得沾一星半點。」
在周朝才有正陽之氣的說法,但中洲大陸上卻無此說法。其實功法只要有一絲靈氣就可運行,並導去固本,慢慢也就斂了周朝所謂的正氣。只是陳公子必然感受不到靈氣,所以少不得要暗中助他一力,算是還了他昨天的人情。
李郎中看著炭爐上熬著的藥有些惡趣地笑了。太狠了!所有油腥不得沾一星半點!這豈是等閒之人受得了的。尤其陳公子還如此嬌貴挑食。又想到莫菲的秘法,實在搔癢難耐。
等個好時機,多少也得問問,不為得到秘法,只求明白此中道理。
陳晟睿咳得精疲力竭,有氣無力地坐靠在椅子上。李郎中端著煎好的湯藥送來。
湯藥下肚後一柱香的功夫,陳晟睿咳痰輕鬆多了,但卻沒有止咳。
歐陽天與歐陽地皺眉守在一旁,為陳晟睿嬌貴的身體發愁。
李郎中笑咪咪的說:「陳公子,今日飯後稍事休息。就可開始修習功法。之後每日卯時與有月之時,練習功法一個時辰。」
歐陽天與歐陽地聞言警惕地問:「功法?什麼功法?」
李郎中笑著把功法一事又說了一遍。
歐陽天警惕的面色不變,說道:「李郎中,少爺借住府中這陣子以來,我們多少都了解你的品性,自是不會懷疑你的用心,只是功法豈能亂習,萬一是什麼邪門功法呢?」
周朝不是沒有邪門功法之例。
李郎中聞言頓怒:「歐陽,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當我會害陳公子?此功法我也在練。端得玄妙無比。」
陳晟睿喘息著輕聲道:「歐陽。我信李郎中。」
歐陽天仍是正色道:「少爺,我自然也信李郎中的人品,只是擔心他也受到矇騙。功法之事不能隨意。」
李郎中更怒了:「我受到矇騙?我是郎中,豈會在這等事上受到矇騙?」
歐陽天卻道:「李郎中你是郎中不假。但又不是習武之人。到底隔行如隔山。有些功法看似玄妙,卻暗藏兇險。」
李郎中氣得臉都紅了。
歐陽地笑道:「你們兩個爭個什麼,讓李郎中拿功法來一看便知嘛。」
歐陽天點頭。問:「李郎中,可否?」
李郎中怒道:「此法是失傳之法,豈能隨意給你們看。」
歐陽天更懷疑了,對陳晟睿說道:「少爺,此事萬不可行。」
李郎中氣得哆嗦起來:「歐陽,我原當陳公子是有緣之人,沒料到,你……你們……」
陳晟睿要說什麼,卻又是一通狂咳。
歐陽地忙打著圓場:「少爺身體抱恙,我等竟還在這裡吵鬧?大家都熄了火,我倒有一個兩全的法子,李郎中仍是將功法拿來給我們看看可是正法。但看後我二人發誓,必不修此功法。」
「等著。」李郎中氣哼哼地走了,不多時,拿來一卷用綢緞包著的紙卷。
歐陽天打開綢緞,攤開紙張,與歐陽地看去,一旁的陳晟睿也將目光投了過去。
這一看,三人都詫異地瞪大了眼。陳晟睿激動得狂咳起來。
這是王姑娘的蠅頭小楷!
功法是王姑娘給李郎中的!
三人不約而同想到了那個「不在此世」的高人。
歐陽天與歐陽地不動聲色、默契往下再看。不看是傻子,這可是高人的功法啊。
直到看完最後一字,兩人輕嘆一聲。
歐陽地說道:「李郎中,是正法,少爺習後必脫胎換骨。」
他們不是郎中,不知陳晟睿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