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喝了兩口水,我想犯都沒有機會。」7扯了扯乾裂的嘴角,咬著道:「針線帶了沒有,身上大大小小縫針的地方只怕有點多。薩克拉怕我死透,把我身上的彈片取光,媽的!竟然不給我縫線!」
警戒的6一聽,「靠」了一句,再笑道:「你別太貪心了啊,放在里,絕對是他們第一個優待的俘虜。」
一行八人以推動的前進方式隨著裡面給的線索,朝著安全地帶撤退。
「跟我們聯繫的僱傭軍哪一國的人?我就說怎麼軍部這麼肯定7進了裡面,原來還有內應。」
「哪一國的人不知道,但像這種跟恐怖基地沒有什麼區別的地方,總得要有自己人才可以,出大事國內好歹能立馬知道。」
乾燥、冷冽的寒氣風吹過漫漫黃沙,捲起的沙塵把一行人留下的腳步重新覆蓋,朝著黑暗走向光明的黑影一直沒有停留,帶著自己的營救出來的戰友踏上了回國的路程。
天際盡頭日光重新露出來,照亮這個被戰爭蔓延了數十年的土地,那泛著金色的沙不知道浸泡了多少人的血與淚,處處透著荒涼的枯寂。
哪怕天亮了,依舊如此荒涼。
睡了兩個小時的葉簡睜開帶有血絲的雙眼站在沙丘上,靜靜看著這片飽受摧殘的土地迎來了新的一天,張開手掌,讓伴著沙的晨風從掌心裡穿過,再慢慢的收攏五指。
「在想什麼?」夏今淵的聲音從她背後傳來,軍靴踩在沙面上,發出細細的聲響。
「沒想什麼,只是覺得這裡的日出很美,可惜,這片土地總充滿了危險,未知的危險,讓平民害怕的危險。」葉簡沒有回頭,一直朝陽的她穿著白色的襯衫,黑色長褲,中性的打扮讓人不會立馬想到這是一個女孩。
夏今淵同她並肩而站,經過短暫兩個小時的睡眠,同樣眼底充滿血絲的他微笑道:「內亂是最大的問題,而我們守護自己國土,守護本國的公民,能讓他們靜靜的欣賞日出的美麗,享受沒有硝煙,沒有戰火的時光,正是我們一直以來的堅持。」
「而這片土地,總有一天會回到平靜,會有人守護,讓平民們遠離恐懼,遠離硝煙……,會有那麼一天到來。」
抬頭看著下巴都透著剛硬的男人,葉簡笑道:「夏隊,你就是因為這樣才投身入武的嗎?」
「我同你一樣,為了一個堅持,為一個目標而來。」夏今淵揚眉,看著沐浴在日光里的女孩,那柔和晨光照到她烏黑的眼明亮如星,也照出她瞳仁深入的無畏執著。
黑眸輕地暗了暗,張開自己的手臂,溫柔的微笑,「來,擁抱一下。」
「你自己擁抱吧,我看看7。」葉簡可沒有那麼大的膽,在3他們都在的時候跟夏今淵擁抱,在他笑著伸手過來前,一個靈活轉,逃離得遠遠的了。
7的傷口全部處理完畢,全身一共有十三處傷,其中後背一條從肩胛骨劃下大約有二十厘米的傷為最重,深處都開始發炎、紅腫。
凌晨四點,他們進入米爾韋斯醫院,一所由上世紀七十年代由中方政府援建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