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婆子也笑道:「這話沒錯,只看它這一身厚毛,那天我摸了一把,好嘛,比羊毛氈子還厚呢。素日裡也常聽說冬天有花熊去村民家裡禍禍的事,若是怕冷,早就窩在洞裡不肯出來了,哪還有力氣下山偷吃雞鴨豬羊?」
幾人說著閒話,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就覺著馬車停下,接著荊澤賢在外面道:「嫂子,山海雜貨鋪到了。」
小滾滾一驚而醒,從方採薇臂彎里利落地翻了個身,一臉警醒地轉著腦袋。方採薇忙在它身上摸了摸,接著扶住碧絲的手下了馬車,只抬頭看一眼,就險些沒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二弟,你這是帶我來了山海雜貨鋪?確定不是來了山海關?」
荊澤賢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確實是山海雜貨鋪,嫂子不信,你看那上面的招牌。」
方採薇順著他手指的目光看去,果然,就見偌大一個鋪子的屋檐下,掛著一塊「山海雜貨鋪」的招牌,上面已經蒙了灰塵,目測最起碼一年沒人擦拭了。
「難怪難怪老爺說這家雜貨鋪連年虧損,就這個環境,虧損算什麼?能支撐到現在沒倒閉,已經是掌柜的老實忠厚了。」
方採薇喃喃驚嘆,這山海雜貨鋪後面就是一座孤零零,海拔大概有二三百米的大山,周圍幾百米內沒有人,幾百米外這一座草房那一座石房的組成了一個個很小的居住地,看上去和貧民區差不多。在這樣一個地方開雜貨鋪,不等著倒閉是什麼?果然老爺和太太就是什麼都不懂的領導,只以為是鋪子就要賺錢的,還懷疑這山海雜貨鋪總是虧錢,是不是掌柜活計有問題,但方採薇卻覺著:哪怕侯府其它鋪子的掌柜夥計都有問題,這鋪子裡也不可能出問題,為什麼?因為這裡的掌柜夥計就和空糧倉里的老鼠差不多,想貪污報假賬,也得有錢給他們操作啊。就這兒,能賣出去什麼東西?
荊澤賢聽了這話,如遇知音,連連點頭道:「可不是可不是?可見還是嫂子有眼光。這裡的掌柜就是我一個朋友,和妻子兩人守著這雜貨鋪,我是知道他們性情的,最忠厚老實的人,萬萬不可能中飽私囊,奈何這鋪子生意就是不好,地段不好,怪得誰來?我和爹爹說,他還怪我不懂經營。」
方採薇目光四下里打量著,她是多有見識的人,心中一動,早有了主意,因便笑道:「二弟也不用不服,你和你找的這夫妻倆,心思是忠誠的毋庸置疑,但若說經營,你們的確不是這行當里的料。」
荊澤賢撓撓頭,嘿嘿笑道:「嫂子這話說的再對不過了,我原本就對這些不感興趣,被老爺趕鴨子上架,非要我管著,我實在沒辦法。只求嫂子能者多勞,什麼時候你把府里舖子都接手了,我就解脫了,可以專心做我喜歡的事。」
這話聽得方採薇身後吳婆子和碧絲直翻白眼,暗道好嘛,我們這位二爺也真是胸無大志的典範了,誰家子弟不是拼命握著手中權力財路,奪他財路就跟要他命一般,這位爺倒好,巴不能拱手相送。
一面想著,卻見方採薇微笑點頭,躊躇滿志道:「放心吧,這事兒就交給我了,你專心搞你的發明創造。不說別的,只要這大型水車能研究出來,就是大功一件。」
說著話間,懷中糰子看見這廣闊天地,早已經忍耐不住,拼命從方採薇臂彎中掙脫出來,歡叫一聲就跳到地上,摔了個四腳朝天,接著一骨碌爬起來就往遠處跑去,方採薇連忙道:「碧絲你跟上,它瘋玩可以,別讓跑丟了。」
碧絲聞言連忙追上去,這裡方採薇四處看看,一邊就自言自語道:「這裡大概總有一百多戶的人家吧」
不等說完,就聽荊澤賢道:「只怕還不止,不然這鋪子早就倒閉了。若是繁華地段,一百多家足夠讓一個鋪子賺不少呢,柴米油鹽,針頭線腦,誰家離得了?若是能在那富貴人家居住的地方開個貴品店,利潤就更驚人了。咱們這裡離繁華地段遠一些,歷年來逃難的人和窮人在這裡聚居,漸漸地有些閒錢的人就不肯過來了,所以生意越發艱難。」
方採薇點點頭,心中計議了一下,問荊澤賢道:「若是把這些人家的房子都買下來,把這裡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