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傢伙一進了馬車,就知道又要出去了,興奮的不行,在方採薇懷中攀上爬下的,溫氏在一旁看著方採薇只是笑,到底忍不住氣,假意笑道:「嫂子可也太寵這兩隻了,雖說是為咱們家立下過大功勞,可你寵的它們這樣無法無天,日後再傷了人怎麼辦?」
方採薇笑道:「這個時候它們還不能傷人呢,怎麼著也要過了明年春天,到那個時候,就只能養在園子裡,看著行,卻不能過去和它們耍了,不然被它撲一下咬一下,就了不得。」
溫氏這回是真驚訝了,失聲道:「這麼凶?看著不像啊。」
方採薇笑道:「怎麼不像?花熊花熊,你以為這名字是叫著玩兒的?這可是真的熊啊。」
溫氏強笑道:「這個我自然知道,只是,到底它們是在嫂子手底下救回來且長大的,難道嫂子一手養大了它們,都養不熟?那豈不成了白眼狼?哦不,白眼熊?」
&也不是。」方採薇哈哈一笑:「它們在人群里長大,心裡是沒有傷人念頭的,只是高興起來,控制不住力道罷了。例如它們兩個廝打,你給我一熊掌我給你一熊掌都沒關係,可一旦人過去了,倆熊一看,喲,玩伴兒來了,興奮地往前一撲,將你撲倒,再順便給你兩熊掌,它們覺得這就像普通人打招呼拍肩膀一般,但咱們可不就是要悲劇了?」
&來如此。」溫氏點點頭,心想真是腦子有病啊,養大了竟然不能抱抱摸摸,那還養它做什麼?不如養幾隻貓兒狗兒,又溫馴又實惠。
嘴上自然不能說出來,好在這個時候皇宮也到了。方採薇和溫氏下了車,遞了牌子進去,過了兩刻鐘,就見兩個宮女迎出來,說娘娘有命,請她們進去。
溫氏是第一次進皇宮,只不過心懸著父親命運,所以也無心觀賞,待來到鳳儀殿,拜見了慧妃,簡單寒暄之後,就由方採薇道明來意,接著溫氏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慧妃只是緩緩點頭,待溫氏說完,柳眉輕輕一皺,沉吟了一會兒方問道:「昨日接近黃昏時發生的事情,如今已經一夜過去,就沒打聽出來事情的具體經過麼?」
溫氏一愣,接著臉「刷」一下就紅了,吶吶道:「父親出事,家裡人只怕已是心亂如麻六神無主了,指望著我來求娘娘,也不敢輕舉妄動,所以……妾身也只知道這麼些。」
慧妃心裡嘆了口氣,點點頭溫言道:「我知道這事兒了,放心吧,只要溫大人沒有用錯藥,本宮管保他沒事。」
說完叫過墨畫,輕聲吩咐道:「你親自去慎刑司走一趟,問問究竟怎麼回事?」
&墨畫答應一聲,轉身離去。這裡慧妃便和兩人閒話家常起來。
溫氏滿心期待,十分焦急不安,好在慧妃只不過和她說了幾句話,大多倒是詢問方採薇家中鋪子情況,荊澤銘在神槍營如何?父母祖母的身體等等,甚至這期間還抱了一隻花熊過去撫摸。一面還笑道:「自從你說了這花熊容易生病,我這鳳儀殿就再不許一隻貓兒狗兒進來了,平日看見其他嬪妃養的貓啊狗啊,也躲得老遠,就怕別一不小心沾染了它們的毛啊什麼的,再把邪祟傳給兩隻小花熊。」
方採薇笑道:「多謝娘娘體恤,可見娘娘是真愛它們。」
溫氏在一旁含笑聽著,心裡頭火都冒起三丈高,暗道這真是世態炎涼人情冷暖,我爹爹在大獄裡關著,娘娘不過派個宮女過去打聽。對兩隻野獸就這般上心。哼哼!容易生病?我呸!真要是這麼嬌貴,山林里不知道有多少猛獸,難道花熊都不接觸?在山林中活得逍遙自在,如今有人養著寵著,吃喝不愁,倒容易生病了?分明是嬌慣的。
心中一肚子氣不敢發作,可把溫氏憋得夠嗆,好在墨畫很快回來,低聲向慧妃稟報了幾句,慧妃點點頭,就轉向溫氏道:「放心,這事兒還沒有個結果出來,溫大人雖是在獄中,卻也沒人敢慢怠他。你且稍安勿躁,過幾日我把事情查明白了,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
&溫氏忍不住叫了一聲,接著急得站起身,吶吶道:「娘娘,這……這不是及早問明白處置才好嗎?怎麼……怎麼還要過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