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抬舉,我可記得你從前功夫厲害。」
顧長亭許是不願傷辛念的心,說完後便轉了話題道:「那婆子大概還怨恨我罰她,殊不知我是在救她,就她的所作所為,一旦惹得我們辛姨娘脾氣上來,給她一頓拳腳,她還能活麼?」
這時杏花春雨也已經找了兩塊石頭墊著,過了那道污水,趕來接過六仔和丫丫。
這時就見眼前豁然開朗,原來已經來到花園盡頭,從月亮門出口看去,只見西北邊一座整齊小院,恰是清涼閣。
辛念橫了顧長亭一眼:「叫你說的,我豈不成了仗著有點功夫就四處行兇的惡人?我雖厭惡黃婆子拜高踩低,卻也不至於就想她死,你把她打發到馬圈,讓我從此後看不見她,這就很好。」
一邊說著,兩人就進了院子。顧長亭游目四顧,只見小院收拾的倒是齊整,美中不足的是沒有名貴花木點綴,唯有東面牆上爬著一架薔薇。
「清涼閣太偏遠,難怪這般素淡。」
顧長亭搖搖頭,接著進了正房,東西幾間看了一遍,回來見辛念已經坐在椅子上,正問六仔和丫丫中午吃了什麼?兄弟姐妹們哪個是好相處的?他便說道:「這麼些年,你是怎麼活下來?還帶著兩個丫頭,更別提六仔丫丫是孩子,格外需要精心。」
辛念淡淡道:「有什麼不能活?雖然院子屋子都簡陋,勝在乾淨整齊。月銀雖沒見過幾回,但丫頭們去廚房,倒也不至於空手而歸,只是吃得沒那麼精緻罷了。六仔丫丫剛還和我說,中午吃得很好,從沒吃過那樣好吃的東西,兄弟姐妹們都不怎麼吃,顯然是讓著他們,十分友愛。」
「呵呵!」
顧長亭能不知道自己幾個兒女什麼德性?嗤笑一聲坐下道:「他們那是吃慣了好東西,宴席雖好,又怎麼比得上小廚房特意按他們口味做的珍饈美食?」
辛念正在整理丫丫的丸子頭,聞言驚訝道:「幾個院子都有小廚房?雖是親王府,這也有些太豪闊了吧?就不怕為人所忌?」
顧長亭搖頭一笑:「只怕不這樣豪闊,才會為人所忌。」說完又對辛念道:「如何?既覺著那些院子好,我命人精心收拾出一個給你住,你從今日起就搬離這清涼閣,這裡有些年頭,收拾起來也太費事了。」
辛念道:「何必收拾?這麼些年,我在這裡住著也挺好的,我不搬。你那後院,除了世子夫人,有一個好相與的?偏偏夫人身子弱,又撐不起來,管不了事,聽說你也不把她放在心上。我去做什麼?羊入虎口麼?」
顧長亭一翻白眼,沒好氣道:「就憑你的功夫,說你是狼入羊群還差不多,哪裡輪得到你羊入虎口?」
辛念一笑:「這又不是戰場,即便是戰場,也不是憑拳腳功夫取勝的。我這性子,說好聽了叫清高自許目無下塵,說不好聽的,就是個憨憨,哪裡對付得了你那些妻妾的七竅玲瓏心?」
顧長亭無言以對,哭笑不得道:「你不是喜歡小廚房嗎?怎麼?這就不要了?不是和你吹牛,廚房裡現有幾個媳婦,點心飯菜的手藝都是一絕,你挑兩個使喚,一年到頭吃得都不帶重樣兒。」
「用不著。」辛念不為所動:「俗話說得好,窮人孩子早當家,我的六仔和丫丫多懂事,才不要讓那些綾羅綢緞山珍海味慣出兩個小二世祖。」
「怎麼就是二世祖了?我也是從富貴鄉中長大的,你看我可有一點紈絝習氣?我覺著六仔丫丫就很不錯,不會沾染壞毛病。」
辛念都氣笑了:「你就只看到自己,你沒看京城這麼多富貴子弟都是什麼德性?恕我直言,就是咱們家現在的幾位少爺姑娘,你素日裡也該多管教關心一下,不然將來殊難預料。」
「你察覺到什麼了?」
顧長亭猛然坐直身子,事關兒女的事,他再怎麼隨性,也不可能等閒視之。
「我今天剛出清涼閣,能察覺到什麼?」
辛念看也不看顧長亭一眼,淡淡道:「只是俗語說得好,上樑不正下樑歪,若你那幾位夫人不是省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