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老大人。」李信面色慚愧,罕見的老遠從馬上跳了下來,朝衛玄拱了拱手。在戰場上到處都是屍體,衛玄的六千人馬打的只剩下一千多人,更重要的是,陣亡的也都是他的親朋好友,衛玄兒子死的早,但是他還有子侄,為了壯大衛家,子侄之中只要稍微有點能耐的人都被拉入大軍之中。在這次作戰之中全部陣亡,唯有孫子衛規活了下來,還是因為李信及時殺出的緣故。
雖然這些人的死與李信並沒有直接的關係,但是李信早一點殺出來,或許能避免一些人的死亡。也因為如此,李信才感到慚愧。
「李將軍好啊!」衛玄看了李信一眼,淡淡的點了點頭,說道:「楊玄感縱橫河洛之間,少有戰敗,唯獨李將軍殺出的時候,他才退卻。李將軍一戰成名,老夫恭喜李將軍了。」
「李信必定擊殺楊玄感來祭奠戰死的亡靈。」李信並沒有說什麼,只是低聲的說道。雖然有些慚愧,但是李信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他是將軍,所有的人都是他的棋子,只要是能擊敗對方,那就是取得了勝利。哪怕死了再多的人也沒有關係。衛玄自己無能,兩萬精銳現在只剩下千餘人。
「好,好,那就期待著李將軍了。」衛玄仍然是點了點頭,並沒有表態,只是目光中的寒光還是看的清清楚楚。而他的孫子衛規早就是用憤怒的眼神望著李信。
「既然將軍來了,那這裡就不需要老夫了,老夫要回大興見代王殿下。」衛玄身形顫抖,望著李信說道:「李將軍以為如何?」
「大人回大興,自然是可以的。」李信知道衛玄要送自己的子侄屍身回大興,當下低聲說道:「老大人,這個時候天氣炎熱...」
「那是你的事情了。」衛玄反應很冷淡,擺了擺手,說道:「今日之後,軍中之事將軍一人做主就是了,將軍是皇帝陛下派來的,老夫只是代王派來的,聽說將軍還有金牌在手,可以調動軍隊,莫說是老夫,就是屈突通將軍、樊子蓋大人,也得聽從將軍的命令,不是嗎?」衛玄目光閃爍,露出一絲不屑的光芒。
李信並沒有說話,衛玄說的雖然有道理,但是實際上卻並非是如此,李信這個時候接管兵權隱隱有僭越的嫌疑,雖然有金牌在手,恐怕楊廣知道後,很快就會收回兵權,對李信也會變的不信任。
「將軍,這個衛老頭實在是放肆了,若不是我們出現,他們能不能保存性命都不知道呢?」蘇定方望著衛玄離去的背影,不屑的說道。他今天立下了功勞,一箭射殺了楊玄挺,大戰之後,恐怕一個郎將是少不掉的。
「克明,替我向皇上上書,說明這裡的情況吧!還有,傳信給屈突通,讓他立刻度過黃河,屯兵城北,兵壓楊玄感。」李信微微嘆息道。不過,他發現,衛玄雖然不喜歡自己,可是麾下的士兵卻很快接受了自己,畢竟,若不是自己的到來,這些士兵恐怕都會戰死在這裡。對於李信下令焚燒雙方戰死者的屍體並沒有什麼抵制,畢竟這個大熱天若不及時處理此事,恐怕會發生瘟疫這樣恐怖的事情。就是楊玄感知道後,也沒有派兵騷擾,而是躲在大營之中生悶氣。
「李信,猛虎也,現在猛虎擋路,要小心為上啊!」李密心情很複雜,他在李信手上吃過一次虧,沒想到這一次,眼看著就要消滅衛玄了,李信再次殺了出來,再次壞了自己的好事情。
「法主,有什麼可怕的,李信不過萬餘人,就算他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抵擋我們十萬大軍。」楊積善大聲的反駁道。楊玄挺死在李信部將手中,楊家人自然是將這筆賬記在李信身上了,恨不得見李信碎屍萬段。
「一個李信萬餘兵馬倒是沒有什麼可怕的,可怕的是後面的追兵,無論是昏君也好,或者是來護兒也好,他們都已經回軍了。」李密低聲說道:「現在李信的萬餘人馬可是精銳,他擋住了我們的去路,萬一屈突通的兵馬再次殺出,我們就會被當在洛陽城下。所以我們必須要一面擋住李信,一面避免讓屈突通過黃河,進入河南之地。」
「法主的意思是分兵?」楊玄感心中有些後悔。他小瞧了衛玄,本以為很快就能將其擊敗,這樣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