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敵人已經出兵了。」突厥人的動靜早就在西北軍的監控之中,這邊突厥人剛剛有動作,就有人告訴張掖守將裴仁基,裴仁基不敢怠慢,趕緊上了城牆,觀看對面不遠的突厥人的大營,只見突厥大營中旌旗翻卷,戰鼓聲隆隆響起,不時的響起戰馬的嘶鳴聲,無數人影正在移動。
「父親,他們好像不是想進攻我們的張掖。」裴元慶有些擔心的說道。對面的騎兵雖然轟然出營,可是裴元慶看的出來,這些騎兵並沒有帶有工程武器,雖然突厥人工程武器並不怎麼突出,但是卻儘是騎兵。只是他心中感覺到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他們是去騷擾其他的城鎮了。」裴仁基面色帶有一絲憂慮說道。
「父親,我們可以隨之而進,騷擾他們的後路。」裴行儉第一次跟隨自己的父親出兵,聽了之後,躍躍而試說道。
「他們大營中最起碼還有數萬大軍。如何能襲擊對方?能斷對方的糧道。」裴仁基指著遠處的突厥大營說道。他看的出來,突厥人的大營最起碼還有數萬大軍,這次出兵也只是一半而已,然後就是這一半人,也不是裴仁基能夠進攻。這就是兵馬多的好處,可以分兵,但是自己這邊卻分不了兵。
「父親,那該怎麼辦?」裴元慶有些著急了,雖然張掖一地有堅壁清野,並不代表著其他的地方也是堅壁清野,在張掖之後,武威、西平等郡就沒有,尤其是武威郡,相對於張掖來說,人口要密集的多,更重要的是李信抽調了許多人馬,準備東進,所以防守武威的並沒有多少人。
「盡人事聽天命而已。」裴仁基想了想說道:「我們一旦撤退,敵人就會全部壓上來。而且張掖全城老百姓的性命就會喪失在你我的手上,豈能對得起大都督。我相信敵人肯定是收穫不大的,張掖之外,也是茫茫大漠。他們越是深入境內,糧道會拉的越長,對他們越不利,數萬大軍今日我西北腹地,那就不要回來了。派幾隻人馬。第一隻告訴大將軍,催促他儘快行軍,第二請大都督派一支人馬駐守武威郡,遷移武威、西海百姓,堅壁清野。儘可能的減少損失。」裴仁基看的分明,這麼短的時間內遷移兩個郡的百姓,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如此,那就減少損失。
「難道我們就這樣等待不成?」裴元慶有些苦惱的說道。
「他們既然能騷擾,我們也是可以。元慶,領五千騎兵去騷擾他們的糧道。」裴仁基搖搖頭說道。他心中還是感嘆自己兒子的不成熟,打仗哪裡有不死人的時候,無論是老百姓還是士兵都是如此,李信在想著對抗突厥人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這個準備,所為的堅壁清野也只是減少損失而已。
「是。」裴元慶點了點頭,五千人馬雖然不多,但是五千騎兵用的好,也能產生很大的威懾力。
「哎!實際上我最擔心的還是大將軍那邊,他手中的兵馬可都是胡人。身邊只有一千精銳騎兵護衛,若是那些胡人背信棄義,大將軍該如何是好?」裴仁基心中對李信還是有一些埋怨的,突厥人都打到自己家門口來了。李信卻還想著進入關中,奪取天下,讓李靖孤身犯險。但是這些話也只能在心裡說說,人家李靖都沒有說什麼,他裴仁基又能說什麼呢?
當然,這些話也只是裴仁基的見識而已。他不知道李靖在那些胡人心中地位,當初薛舉、李軌造反的時候,李靖可是領軍從東邊殺到了西邊,從北邊殺到了南邊,將整個西北都殺了遍,整個西北的胡人都知道李靖的厲害,其勇武雖然不足,可是用兵只能卻是上乘,讓人心服。這個時候跟隨李靖出征,明擺著是奪取軍功的時候,這些胡人雖然是徵召而來,但是誰不想升官發財,實際上,李靖在軍中不但是穩如泰山,行軍速度極快,那些胡人多是在草原或者大漠中生存,在行軍途中,甚至還幫助李靖,讓李靖省卻了許多的時間。
當裴仁基在感嘆李靖的時候,李靖的大軍已經越過了居延澤三百里,李靖騎在戰馬上,心中有些激動,這個地方當年霍去病北擊匈奴的時候,曾經來到這裡,大軍出動,剿滅了匈奴。要知道匈奴之所以長期沒有剿滅,就是因為居延澤這個地方,這個地方土壤肥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