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升暗降,或者是將楊繚趕到其他的地方去?裴世矩等人瞬間想的更多,一時間看著岑文本的眼神就變了,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居然採取這樣的手段,除掉楊繚。
「不知道閣老認為孤山公當如何受封?」魏徵聲音變了許多,他冷笑道:「莫非首輔大人準備明升暗降,將孤山公貶黜京師不成?」
「魏大人,此言差矣!本官只是說了像孤山公這樣的人應該受到封賞,什麼時候說過要貶黜京師了?」岑文本冷笑道:「莫非魏大人,你認為孤山公應該貶黜不成?他一個讀書人,又不是朝廷的官員,如何貶黜?諸位說是不是啊!」
裴世矩等人聽了不但不笑,反而多了幾分冰冷,楊繚並不是朝廷的官員,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想對付這樣的人,下手就比較困難了,可對方若是朝廷的官員,那對付起來,就方便許多,既然入了官場,就必須要遵守官場上的規矩。
「哼,岑大人,下官是說不過你,但有件事情你不要忘記了,孤山公乃是士林中的前輩,就是皇后娘娘也是他的晚輩,若是殺了他,對朝廷的聲望可是會有影響的。朝廷若是因為一件小事,殺了一個士林中的長者,恐怕不是我大夏所為。」魏徵冷哼了一聲。
論口才,十個魏徵也不一定是岑文本的對手。但若是說政治立場,岑文本也奈何不得魏徵,這才是魏徵立足朝堂的根本。
「魏大人,岑首輔說過了要殺孤山公嗎?像孤山公這樣的士林前輩,就應該加以褒獎,為國舉薦人才,這不是我們這些做臣子的責任嗎?」范瑾不滿的說道:「怎麼,魏大人認為,像孤山公這樣的賢德之人應該隱居山林嗎?」
魏徵頓時不知道說什麼了,這兩人是好心嗎?顯然不是好心,他們是想利用官場上的規矩來對付楊繚,讓世人無話可說,偏偏兩人說的話還很有道理。
「就怕孤山公不願意啊!」裴蘊在一邊解圍道。
「天子詔書,誰敢違抗?還真的以為是前晉的時候嗎?以抗旨為美談,真是笑話?天下之大,都是陛下的臣子,既然是陛下的臣子,就必須要遵守陛下的聖旨,膽敢反抗聖旨者,就是誅九族的罪名,」長孫無忌掃了眾人一眼,冷冰冰的說道。
這些傢伙還真以為沒有辦法整治那個老東西嗎?
「那也得求得天子詔書才是。」魏徵站起身來,冷哼哼的看著岑文本,說道:「陛下英明神武,豈會答應這樣的事情,孤山公之所以被成為孤山公,就是因為不屑名利,寧願隱居山林,著書立說。」
「相信陛下聖明,一定明白孤山公的意思的。」岑文本似乎想到了什麼,笑呵呵的說道。
「但願如此。」魏徵心中感覺到一絲不妙,似乎這次不僅僅得到什麼好處,反而還壞了大事。他並沒有在這裡停留下去,而是轉身就出了大殿。
楊弘禮府邸,楊繚看著面前的楊弘禮,吹鬍子瞪眼,一臉的不屑,他冷哼道:「怎麼,認為老夫魯莽行事了?皇帝陛下又能奈我何?」
「孤山公,皇帝是不能將你怎麼樣?但可以將我楊氏殺的乾乾淨淨。」楊弘禮現在很後悔,原以為這個老頭子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現在看來,就是一個坑人的傢伙。
「我楊氏?」楊繚搖搖頭,說道:「不會,且不說我們楊氏是皇后族人,更何況秦郡王需要助手,除非他不想讓秦郡王繼承大統。」
「那應該不會。」楊弘禮搖搖頭,雖然聖旨未下,但帝心已經有了痕跡,李煜的繼承人就是秦郡王。有了這個秦郡王在,楊氏就能保住富貴。
「紫微皇帝需要的是寒門子弟,這將損害我們的利益,這是一場博弈,誰贏了,誰就能主導朝堂,看看這滿朝文武當中,有多少人是支持他的。他就會明白,雖然是經歷了一場戰亂,可是我們世家大族的力量仍然沒有受到損害。」楊繚嘆息道:「若是不出意外,紫微皇帝的聖旨很快就會到來,他會加封我,然後找機會對付老夫,不過,老夫不在乎。以老夫一人之力,換得天下世家的團結,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