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仁基看著眼前的屍體,面色陰沉,雖然地面上擺放著一些兵器,但從這些將士死不瞑目的臉上就能看的出來,這些人死的是何等憋屈。
「韋將軍,你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了,你看見那些人了嗎?」獨孤懷安指著遠處跪著的降卒,雙目中凶光閃爍,大聲說道:「這些人都已經對我們產生了懷疑,不信任,麴文泰已經投降了,人都跪在外面,這些人還會造反?你這是騙誰呢?」
韋思言面色平靜,淡淡的說道:「這裡面有人向我們射箭了,本將急切之間哪裡能分辨的清楚,故而只能是將這些人都給殺了。諸位若是不信,可以問一下隨行將士,是不是有人射了冷箭。」
「算了,進去吧!」裴仁基雙腿夾了一下戰馬,這個時候問這些還有意義嗎?他也相信,肯定有人向韋思言射了冷箭,甚至他還能猜測的到,這個人肯定是韋思言自己安排的,也唯有如此,才能讓韋思言如此光明正大的解決高昌王。
獨孤懷安目光陰沉,冷冷的看著韋思言一眼,然後領著眾人簇擁著裴仁基進了高昌王宮。
韋思言看著這些士兵,頓時鬆了一口氣,最起碼,現在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至於以後的事情,恐怕就不是自己能夠插手的了,這一切都要等到京師中的韋園成等人來操作。
他看的出來,裴仁基那平靜的面容下,多了幾分陰沉和冷漠,這件事情徹底的得罪了裴仁基,雖然都拿下了高昌國,可是一個死的麴文泰和一個活的麴文泰,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富麗堂皇的高昌王宮,並沒有給眾將帶來任何喜悅,眾將不僅僅是被韋思言的一番操作給震驚了,還被城中的情況所驚訝。
「看見了吧!城裡面的百姓已經不信任我們了。」裴仁基面色森冷,目光在韋思言、韋方同身上一掃而過,大夏王師進入任何一個城池,不說是得到了城中百姓的擁戴,但最起碼不像眼前這個樣子,城中的百姓目光中不僅僅是懷疑,還有一絲警惕,當然還有一絲怨恨。
而這種怨恨的來源就是韋思言的一番操作。
麴文泰都已經決定歸順大夏了,人都跪在城池之外,生死都掌握在大夏手中,你倒好,直接將其斬殺,連分辨的機會都不人家。
麴文泰在高昌城中的聲望是不怎麼樣,但死在韋思言手下的士兵是何等無辜,這些人都是有家有口的,現在被韋思言一口氣都給殺了,這些百姓自然是心裡懷疑,部分將士家屬還會憤恨。
「不信任就信任,麴文泰已死,難道這些人還能翻出花來不成?」韋方同不在意的說道。
「大將軍,既然麴文泰已死,高昌已經被我大軍拿下,末將認為,可以派出兵馬,追擊阿史那泥孰了,若是能解決了阿史那泥孰,那又是大功一件。」辛獠不在意的說道。
事情已經發生了,眼下計較這些事情已經沒有必要了,最主要的是應付接下來的情況,沒有人會嫌棄自己的戰功多。
「不錯,大將軍,一個麴文泰改變不了局勢,現在我軍前方是突厥人的阿史那泥孰,後方是阿史那思摩,情況還是比較危急的,我們還是先解決眼前的問題比較好。」將軍杜鍾出言道。
言語之中,雖然說的光明正大,但實際上還是為韋思言開脫。這個與辛獠等人不一樣,辛獠是寒門出身,不會在乎世家之間的恩怨糾葛,他只要保護自己的利益,不會阻擋自己立功就行了。
韋思言感激的朝杜鍾望了一眼,目光之餘,看了一下獨孤懷安,只是讓他感到好奇的是獨孤懷安並沒有說話,而是冷著臉站在一邊。
他心中有些不安,不會叫的狗才是咬人的狗。獨孤懷安的這種做法就是如此,恐怕這件事情之後,獨孤家族也不知道憋著什麼壞呢!
裴仁基罕見的也沒有在這件事情說話,而是想了想說道:「阿史那泥孰那邊自然有陛下解決,這個時候,恐怕阿史那尼孰已經遭遇陛下了,我們只要面對阿史那思摩就可以了。以前本將軍擔心會遭遇他和高昌之間的前後夾擊,現在他自己面對的是堅城,想要憑藉騎兵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