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上眾人聽了臉上都露出一絲異樣之色,話雖然說的好聽,但裡面所蘊藏的東西,眾人也都想的很清楚,這是涉及到身家性命的事情,豈能輕易為之。
成功了,最大的功勞也是杜氏父子,自己等人得不到多少好處,若是失敗了,自己等人就要丟掉全家人的性命,這如何能行?
杜衛國目光中充斥著不屑,就算後悔了又能怎麼樣?難道能改變眼下的局勢嗎?還不是乖乖的靠上來了嗎?一群見利忘義之輩,碰到好事就蜂擁而上,當初跟在自己身邊,不就是因為好處嗎?現在想離開,哪裡有這樣的好事。
「各位不用擔心,藍田大營的兵馬雖然是精銳,但我們也不是準備的,秦嶺十八寨的人已經出山,很快就能殺到長安來,那個時候,我們裡應外合,肯定能夠擊敗對方。」杜至淳看出眾人心中的不安,頓時哈哈大笑。
城牆上的眾人聽了之後,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喜色。
只要有希望,這些人還是願意等下去的。
「不瞞各位,這件事情參與其中的並非只有長安,在全國各地都有,周王殘暴,屠戮士紳,早就惹的天怒人怨了,這個時候更是斷了陛下的糧道,導致陛下駕崩,罪大惡極,在這種情況下,反對的人自然是很多了,別看現在秦懷玉手掌精銳,但數萬大軍每天所消耗的糧草也是一個巨大的數字。他們的糧草從哪裡來?還不是長安或者洛陽嗎?長安沒糧了,這洛陽難道就有嗎?」杜衛國忽然說道。
眾人瞬間恍然大悟,這才是杜氏父子膽敢造反的只要原因,其他的一切都是浮雲,若是沒有一點把握,杜氏父子也不敢如此。
他所依靠的不僅僅是秦嶺十八寨的亂匪,更是全天下的世家大族。
民間有些世家豪族、官僚士紳這段時間紛紛被抓的消息,也在暗中傳了出來,讓眾人擔心害怕,這個時候,見杜氏興兵,多是因為這個原因了。
「杜兄,這麼說,洛陽那邊也出現問題了?」有人頓時雙目一亮,臉上頓時多了一些紅光,似乎在想著什麼。
「衛兄,這天下的世家大族本就是一家人,以前是沒有機會,現在機會來了,豈會輕易放過?長安、洛陽、南陽這三個地方都是中原的膏庾所在,世家雲集,只要我們一起動手,天下動盪,這天下原本就是我們世家的,只是陛下神武,我們不得不屈服在皇權之下,但現在不用了。」
杜衛國面色嚴峻,他揮舞著雙手,大聲的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這也是世家大族心裏面的想法,就是回到以前,世家主掌一切。
城牆上的叛軍聽了,臉上都露出喜色。
在前朝的時候,世家大族是何等的自由自在,權利是何等之大,莫說當官,就算是殺人了,也是有辦法解決的。
哪裡像現在這樣,一切都是以朝廷的法律為準,上至皇子,下至百姓,都是受到朝廷律法的管轄。這讓那些世家大族如何能忍受,所以說,這次的叛亂只要拖延的時間足夠的長,等到了最後,勝利的人肯定是世家大族。
和杜衛國的想法相似的不僅僅是城牆上的關隴世家,在洛陽城內的韋雲麓也是如此,府衙內,韋雲麓一襲青衫,站在滴水檐下,似乎在望著身後。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穿著異族服侍的中年男人,腰懸戰刀走了過來,冰冷的面容上,多了一些瘋狂嗎,雙目中寒光閃爍,好像是看見了什麼獵物一樣。
「柳生,南陽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他們準備什麼時候動手?」韋雲麓好像能猜到對方的身份一樣,聲音顯得十分平靜。
「韋大人,他們明天就會動手,藍田大營的兵馬已經前往長安平叛了,不過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平定下來。」柳生邪月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如此甚好,這樣一來,我們這邊也要行動了,你的人去襲擊糧道,不能讓一粒米進入關中。」韋雲麓冷森森的說道:「藍田大營中的三萬大軍就是一個變數,長安城是抵擋不住這三萬大軍的,只要他們丟了糧草,我們才有機會。」
柳生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