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沒想到雪雁會這麼說,一時怔在原地,不知所措。雪雁淺笑著看著她,只看她再做何反應。那桃花不愧是訓練好的,只不過怔了片刻,又立刻回了神來,吟吟而笑朝著雪雁福了一福:「既然小姐不耐煩下人在邊上伺候,那奴婢就先行退下,小姐有什麼吩咐只管朝屋外喊一聲,奴婢在外頭候著呢。」
雪雁看著她走出房門,心中還在琢磨,這天香樓的東家到底打的什麼算盤?若要說樟茶鴨子真的要等半個時辰,那東家又是怎麼知道這馬車是林家的馬車?車裡是雪雁坐著?特地請了她來後院,只怕是東家要與她當面說點什麼,這到正中雪雁下懷。
這天香樓的老闆一直在暗,雪雁在明,完全莫不清楚狀況,也不知他是好是壞,既然要見面談談,那正好也能讓雪雁心裡有底。
雪雁還沒坐一會,就聽桃花在外頭說:「小姐,茶點來了。」接著門吱呀一聲開了,雪雁並沒回頭看,只道了聲:「放在桌上吧。」
接著她旁邊就傳來盤子擺放的聲音,又傳來桃花出去關門的聲音。雪雁靜坐了片刻,這室內果然有第二個人的呼吸聲。
雪雁一回頭,就撞見一雙深邃的眼睛,好像深潭似的,能把人吸進去。雪雁再一瞧來人,下巴都要掉了。
她趕忙起身,對來人福了一福道了聲:「大師有禮了。」
圓寂和尚此時正端坐在一邊的凳子上,微笑著看著雪雁,他頭髮已經長出來少許,有點毛茸茸的,旁邊的小几上,還放著他的帽子。想來平時他是帶著帽子的,只是進了屋才摘掉。
「用不著叫我大師,我已經還俗了。」圓寂和尚笑著說道,「天天阿彌陀佛的太累了。我也想正常說話。」
雪雁抬頭盯著他看了兩眼,對面的圓寂和尚噗呲樂了:「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是不是我長的太帥了?」
雪雁忙低頭說道:「大師還請自重,若無要事請大師出去。你我二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於禮不合。」
圓寂和尚眼中有些詫異的神色,他看著雪雁歪了歪腦袋,皺了皺眉毛問道:「你真是雪雁?」
雪雁心中一凜,忙道:「正是,既然大師已經知道我是什麼身份,為何還要如此失禮。」
圓寂和尚又問:「你出生何地,今年多大?你怎麼會是雪雁?我記得雪雁應該沒那麼高的身份,還有你們老爺林如海為什麼沒死?」
雪雁怒道:「大師好沒道理,我乾爹活的好好的。憑什麼要死。大師是與林家有仇,想報復在我這個小女子身上不成?還望大師自重,趕快出去,我們家是知道我要來天香樓的,若是我有個三長兩短。大師這天香樓也別想再開了!」
圓寂和尚笑了起來,輕聲道:「你別激動,我不過是隨口問問,你誤會我的意思了。不過你裝的還真好,我差點以為我錯覺了。不過我見過你做的抱枕,又知道你會英語,還有。你跟吳均瑜的通信裡頭寫的是拼音,我說的對不對?」
雪雁心中大駭,她與吳均瑜的來信,中間只用親信傳遞,是怎麼會被他看到的?難道家裡有內鬼?她不禁想起進寶,那個安靜聽話的孩子。千萬別是進寶,雪雁不禁在心裡祈禱。
「呵呵,你別疑神疑鬼的,我想知道自然有很多途徑,我這身子雖然是在廟裡長大。但我是前朝皇室之後,所以我才被丟到廟裡去當了孤兒。我妹妹你應該認得,就是寧國府的秦可卿,哦對,她應該已經死了。」圓寂和尚笑著投出一枚炸彈,把雪雁聽的目瞪口呆。
雪雁對秦可卿的身份不是很了解,但不是有說秦可卿是有弟弟有老爹的?她不解的看向對面的人,輕聲問道:「大師說的我不是很明白,還請大師解釋一下。」
圓寂和尚笑著往椅背上一靠,伸出胳膊靠在椅背上,手撐在下巴上,一邊笑一邊眼睛朝雪雁放電:「你哪裡不明白,我都給你解釋。」
雪雁不禁惱了,怎麼這人這麼下流:「大師若再不自重,我只有叫人了。」
圓寂和尚笑呵呵的說道:「你這小刺蝟的樣子真可愛,不過你裝的真的很好,我好幾次見你,你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