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知道,自己不該有妄想。他是皇帝,他這一生,註定不會只有一個女人。
寵幸妃嬪,繁衍子嗣,這是他身為帝王的責任與義務。
她作為皇后,也不能因此善妒吃醋。
可她,就是忍不住去想,梁羽皇這一夜,究竟是怎麼對德妃的。
馮澍青頗為煎熬,睜眼到天亮。
她的心情,格外的沉悶。
說好,不為梁羽皇傷情的。
可他對她才好那麼幾次,她就忍不住,再次對他動了心。
馮澍青有些懊惱,她不由得暗暗罵自己:「真沒出息,不是說好,不糾結於兒女情長嗎?馮澍青,你現在是在幹什麼?」
「他是皇帝,這後宮的女子,都是他的女人。你要是為此傷情難過,那以後豈不是,更加煎熬痛苦?」
馮澍青不想再繼續睡下去,她當即便起了身。
她特意用涼水,洗了臉。
聽雨看著馮澍青通紅的眼睛,憔悴的面容,她於心不忍說道:「娘娘……你昨晚沒睡吧……是因為陛下去了永和宮嗎?」
馮澍青緩緩地搖頭,嘴硬道:「不是,你別瞎猜。本宮就是做了一些噩夢而已……緩一緩就好了,沒事的。」
聽雨不由得嘆息一聲,她才不信,娘娘會無動於衷。
娘娘不過口是心非罷了。
馮澍青洗漱更衣後,便心不在焉地用了早膳。
沒過多久,後宮的妃嬪,便來向馮澍青請安。
石清研被禁足,正在養胎,所以沒過來。
周貴嬪因為被泡荷花池,她回去後便大病一場,如今纏綿病榻更是無法起身。
德妃昨晚侍寢,這會兒也沒過來,甚至都沒讓人來招呼一聲。這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滿。
麗貴嬪捏著帕子,捂住了唇角,意味不明地說了句:「德妃姐姐昨晚侍寢,聽說是內殿的蠟燭,是一夜都沒熄滅。」
「估計這一夜,德妃姐姐很是辛苦。陛下也真是的,明知德妃姐姐身體不好,怎麼也不悠著點,多多顧著德妃姐姐一些呢。」
麗貴嬪這話一出,李貴人立刻附和:「德妃姐姐肯定是累著了,要不然也不會這樣目無皇后,都這會兒也不來請安。」
秦貴人輕笑一聲,陰陽怪氣道:「不來請安就算了,怎麼也不讓人來通稟一聲呢?莫不是,根本沒把皇后放在眼裡?」
砰的一聲。
馮澍青將茶盞,重重地擱放在旁邊的案桌上。
她眉眼冷漠地看向秦貴人。
「秦貴人,不可惡意揣測,挑撥我們後宮姐妹的關係。」
「你們幾個入宮,德妃分位最高,所以陛下頭一個寵幸她,這是規矩。以後,你們都會輪到的,這才第一天而已,你們急什麼?」
麗貴嬪等人,立即起身:「娘娘說的是,是臣妾們心急了。」
秦貴人則跪在地上,心裡有些打鼓。
「娘娘息怒,臣妾說錯話了,還請你責罰。」
馮澍青晚上本來就沒睡好,她也無心繼續與這些妃嬪糾纏,她擺了擺手,欲要讓她們散了。
誰知,下一刻便有人宮人唱報:「德妃娘娘到。」
眾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子全都看向殿門口。
德妃臉色有些憔悴,頂著一雙黑眼圈,被人攙扶著,動作緩慢地步入殿內。
麗貴嬪看了一眼,她眼底閃過幾分嫉妒。
這是陛下寵幸的狠了些吧?
要不然,德妃怎麼是這個鬼樣子?
李貴人秦貴人,皆都嫉妒得眼紅。
她們不禁隱隱開始期待,陛下寵幸她們的場景。
德妃走到了馮澍青面前,屈膝向她行禮。
馮澍青立即讓聽雨,攙扶起德妃:「德妃不必多禮,你既然身體不舒服,以後就不用時常來向本宮請安。」